我的呼吸猛地一滞，不是因为惊讶，而是因为恶心。那张脸，油头粉面，肥头大耳，怎么看都和「低沉，疲惫，带着一丝悲伤」的声音联系不到一起。这反差，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把晚饭吐出来。
「陆队，怎么了？」小李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一脸疑惑，「那妞儿身材不错啊，啧啧……」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小子，什么时候都忘不了他的「爱好」。「收起你的哈喇子，干正事！」
我掏出照片仔细对比，虽然角度不同，光线昏暗，但这男人的身形，还有那枚在西装翻领上若隐若现的纽扣，都和照片上的人高度吻合。
「就是他。」我咬着牙，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难道老赵的死，和这个油腻的家伙有关？
「陆队，我们现在怎么办？」小李搓着手，跃跃欲试，「直接冲上去抓人？」
我摇了摇头，「不急，先看看情况。这‘锦绣’的水深着呢，别打草惊蛇。」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那个神秘的「K」，还有这装潢奢靡的「锦绣」，背后肯定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我们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两杯啤酒，装作闲聊的样子，暗中观察着那个男人。他搂着那个女人进了包厢，没一会儿，又出来和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碰杯，看起来像是在谈生意。
我注意到，那些男人也都佩戴着类似的纽扣，只是颜色略有不同。难道这是一个组织？
我正琢磨着，突然听到隔壁桌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哎，你听说了吗？那个胖子，就是王总，好像惹上麻烦了。」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神秘兮兮地说道。
「什么麻烦？他不是黑白两道通吃吗？」另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问道。
「嘘，小点声！听说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现在有人要他的命！」黄毛压低了声音，故作紧张地环顾四周。
我竖起耳朵，心里一动。不该得罪的人？难道是「K」？
「真的假的？谁这么大胆子？」花衬衫显然不信。
「我骗你干嘛！我表哥在‘锦绣’当保安，亲耳听到的！听说啊，那个人手段狠辣，神出鬼没，王总已经请了好几个保镖，都……」
黄毛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脸色变得煞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身后。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难道……
我猛地回头，却看到……
我猛地回头，却看到……小李正目瞪口呆地盯着我身后，手里那杯啤酒晃荡得快要洒出来。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个身材高挑，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女人正站在我们身后。灯光昏暗，我看不清她的脸，但那双眼睛，却像两把冰冷的刀子，直直地刺向我。
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这女人，是谁？
她径直走到我们桌前，拉过一把椅子，姿态优雅地坐下，然后，用一种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道：「两位警官，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我这才看清她的脸。一张标准的瓜子脸，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冷艳，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她的眼神，更是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仿佛能洞穿人心。
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酒杯，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没什么，随便聊聊。」
「是吗？」女人轻笑一声，那笑声却如同冰碴子一样，让人毛骨悚然。「我好像听到你们在谈论王总？怎么，对他也感兴趣？」
我心头一跳。这女人，果然是冲着王总来的。难道她就是黄毛口中的那个「手段狠辣，神出鬼没」的人物？
我定了定神，强作镇定地说道：「王总是名人，我们随便聊聊也不奇怪吧？」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我，那眼神仿佛能把我整个人都看穿。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毒蛇盯上的青蛙，动弹不得。
良久的沉默后，她突然开口，声音依旧低沉而沙哑：「陆远警官，对吧？久仰大名。」
我心里一惊。她竟然知道我的名字！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你认识我？」我试探性地问道。
女人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当然认识。陆警官破获的那些案子，可是让人印象深刻啊。尤其是……」她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尤其是你师父的那桩案子。」
我的呼吸猛地一滞。她提到了我师父！难道，她和我师父的案子有关？难道，她知道些什么？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清这其中的关系。这个女人，神秘莫测，她出现在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她认识我，又知道我师父的案子，这绝非偶然！
就在我思绪万千之际，女人突然站起身，俯视着我，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声音说道：「陆警官，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对你并没有好处。好自为之。」
说完，她转身离去，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我愣在原地，心里翻江倒海。这女人，就像一个谜，让我捉摸不透。她的话，更像是一种警告，让我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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