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把这头野兽给吃下去。”
她笑得妩媚，舌尖在嘴唇上划过。
她微微地点了点头：“谁不想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企业收入囊中呢？谁不想将自己的银行账目变成一串纯粹的数字。”
他叹息了一声，却也终于笑了起来：“你倒是洒脱。”
“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你不吃人，别人就要吃了你的。”
他乐呵着，伸出了自己的手：“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陈清，你所说的契约我同意了。”
那女人卷着耳边垂落的一缕头发，眯着眼笑着，眼睛里有明显的贪婪：“你不问我为什么寻找非遗物？”
“你会说真话吗？”
“那不一定。”
“这个世上……”陈清看着她的双眼，神色平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怕的人类是无欲无求的，因为他们心中必然无牵无挂。
你有欲望，那就代表着我与你之间会存在协商的可能。我们只是合作伙伴，谈什么真情实感。”
那女人笑着，掩着嘴停不下来。
“确实是。我们当一个合作伙伴就挺好的，谈什么心呢。”她伸出了手，与陈清的手在桌子上虚握了一下：“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前基金会首席研究员，步昭昭。虚龄26。”
“虚龄？你们还讲这个？”他有些诧异。
“实龄兴许都快小两百了。反正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睡过去的，算进去干嘛。”
陈清愣了半天，这才缓缓点了点头：“那倒也是。”
他话音落下以后，女人便从身后的阴影之中取来了一件与留声机极度相似的东西。
她拖着那件物品，手心与物件之间有一定程度的空隙，她放到桌面上，双手从桌面穿了过去，她看向陈清，开口询问：“开始契约以后，我将重复我的条件，而你可以通过疑问、问答、确定的方式回答我，一切内容都将被这件非遗物记录，而一切被记录下来的内容，都将组成我们协议的一部分。”
陈清“嗯”了一声，在她按下留声机的记录按键前，他好奇地问了一声：“不需要通电？”
“当然不需要。事实上我们曾有过研究，将一件未被人见过的非遗物给两个跨时代认知的人类同时观测，它呈现出了相当扭曲的表现结果。
所以大部分非遗物之所以能呈现出现实物品的模样，也是因为我们作为观测者，利用自己的思维去确定了它的形态。它们本质上并没有外观这么一说。”
陈清了然点头，便见得对方按下了留声机的按钮，那指针也在启动后落到了磁盘上方，开始了刻录。
“我需要你替我完成两条内容。一：替我寻找我所需要的非遗物。二：替我攻击基金会。”
“以上两条内容，我将只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替你完成。而报酬呢？”
她笑着回答：“我会提供一切你所需要、且我了解的与禁忌相关知识。”
“报酬需要加上条件，一切提供的知识必须在发生前、且保证我有足够的时间吸收。”
“成立。”
“你如何保证我们的协议不会被推翻。”
“C级非遗物——次元残响可以保证。当该非遗物记录下契约以后，会覆盖上一条内容，而这件非遗物可以被损坏。”
“所以你将在此次协议完成后摧毁它？”
“是的。”
陈清沉默了片刻，思索了有一段时间，在确定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遗漏以后，才向步昭昭点了点头：“以上。契约没有补充内容。”
她按下留声机的停止按钮，当指针在转盘上停下的瞬间，一股无法言明的束缚力量在两人身上同步出现，那力量的束缚感在习惯后悄然消失，没有提供半点增益或受限效果。
就仿佛它的出现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来过。
但两人知道，若是自己违背了诺言，恐怕那力量就不会如此温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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