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林里光线本就暗淡，那些骨骼在昏暗不明中泛着诡异光泽，两只眼窝空洞地看着这些不速之客。
潘子定睛一看，当即大喊。
“大家别去碰，这是人脸化石。”
“嗨，胖爷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
“胖子！”
胖子哪管他人阻拦，又趴上去用匕首挂，很快那整个山壁上都是密密麻麻的人脸。
“这该不会是一个万人坑吧！”
太多了，在那岩体内部不知道还沉了多少人。
“果然不是个好对付的，这西王母真是歹毒啊！”
不知道胖子触动了什么，表面一整块岩石掉了下来，里面钻出一群黑压压蚊虫，迎面而来。
“妈的，死胖子，你别挖了！”
潘子将披着的衣服拿下来，将那些蚊虫全部拍散。
胖子大骂几句，悻悻而归，有些恼羞成怒。
“不挖了不挖了，走走走。”
“哎。”
吴峫一把拉住了胖子，指着那块岩石。
“不是，哪有这么邪乎，那根本不是人，你看这石头边缘……”
“这是，人的脊柱？”
阿宁就道。
“人的脊柱哪有这么短？这是鱼骨。”
“我曾经在书中看过那么一段，这应该是传说中的一种动物，叫人面鱼。”
“人面鱼？那岂不是上万年历史？是胖爷的心肝儿宝贝啊，等着！”
胖子又来了兴致，冲过去继续挖，但很快他发现那脊柱像是分了岔，在后面还延伸了一节出去。
“这也不对啊，那什么，天真啊，在你书上，那人面鱼会有两张脸吗？”
两张脸？
解雨辰和黑瞎子对视了一眼，虽然他不知道人面鱼是什么东西，但是对于长有两张脸的东西有点记忆深刻。
胖子这话把吴峫问住了，但看胖子要扛一块大石头走的劲头，吴峫决定吓唬吓唬他。
“呃……你知道它们为什么长着人脸吗？”
“为什么？”
“因为啊，吃太多人了，所有吃掉的人，他的脸就会在鱼身上长出来，你再挖挖看……指不定还能挖到三张、四张的呢。”
胖子立马松了手，把石块扔了。
“呸呸呸，就数你知道得多！”
闹剧过后，继续出发。
胖子越发不得劲，仿佛刚才那一下打垮了他的所有积极性，他看着前面的密林就道。
“不知道这里头有没有什么动物，打几只来吃吃，也算不错，要不然就太冤了。”
潘子说这雨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大型野兽应该不会多，但蛇虫之类应该少不了。
“蛇？那也不错，这嘴在沙漠里都淡出鸟来了，只要是新鲜的，老子都不在话下！”
“闭嘴吧胖子，我记得陈文锦笔记中写道：沼泽多蛇，遇人不惧，我们要小心点。”
胖子又没话说了，当真闭上了嘴。
队伍就只剩下喘气的声音，一边砍老藤阔叶，一边朝前挺进。
但由于树木实在是太过茂盛，这片未被开发的地儿，连一点迂回的地步都没有，只能咬着牙前行。
这十分消耗体力，于是就变成了张起棂黑瞎子一组，胖子潘子一组，轮换着开道。
唯一有些乐趣的大概就是，风景确实很不错，是普通一辈子都看不到的奇观。
前几天下的大雨在山崖上蓄成瀑布，从顶上倾泻下来，间或架着一两道彩虹。
走了一两个钟头，队伍就发现前面峭壁上出现了非常多的石窟，密密麻麻的，里面有些阴暗，但应该是放着什么东西。
这是突然出现在雨林的大面人类建筑遗迹，比之前的人面鱼化石更让人震撼，胆大财迷的胖子在此都犯了踌躇。
“怎么了？胖爷，这不替我们开开道啊？”
胖子搓着胳膊，这些玩意儿有些大得能放进两辆卡车，有些小的一人都装不下，但石窟很浅，在外边就能看到轮廓模糊的雕像。
浑身裹满青苔，凶神恶煞的样子，一看就不吉利。
当然胖子还是想去一探究竟，不过不会像先前那么莽撞，直接爬上去了。
“哈哈哈，大家一起去看看嘛？”
黑瞎子笑胖子没出息，然后自己拔出匕首走上去开始刮其中一座上面的附着物，石斛和青苔弄掉后，露出一座非常怪异的石雕。
“天，这他娘的不是……云顶天宫里那些人面鸟吗？！”
动物身上拼接上一张人脸，就非常有恐怖谷效应，这张似人非人的女性怪脸，上面长着两对眼睛，都非常冷酷的正看着来人。
而她两只锋利的爪子下是几个骷髅头，似乎是表示这些都是她吃掉的人。
“人面鱼……人面鸟，吴峫这都是什么？”
这队里黑瞎子和解雨辰没有去云顶天宫，不清楚吴峫他们在那里遭遇过什么。
吴峫快速地将那时候的遭遇给解雨辰说了一遍，当时阿宁队伍损失严重，就连陈皮阿四都死在了那里。
“四阿公……”
解雨辰有些感慨，在小时候他多多少少还受到过他一些照顾，结果落得个尸首不明的境地。
但他们这些刀口舔血的人，本就是过得与老天爷抢时间的日子，早把生死看得很轻。
那边吴峫和胖子也拿出匕首上去帮忙，很快把旁边几座石窟也全部刮了出来，里面都是形态各异的人面鸟，雕刻得栩栩如生。
解雨辰旁边的阿宁倒吸了一口气。
“看来，我们之前的推断没错，云顶天宫中那些人面鸟就是西王母的图腾——三青鸟原型。西王母手中应该掌握了些我们不知道的驯兽手段，无论是人面鸟、人面鱼都是她用来巩固权势的东西。”
吴峫也说。
“是，长白山地下的东西，指不定还是从这里分裂出去的，成了那里的陵墓守护，而且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的地形和云顶天宫很像？只不过这里更大，指不定云顶天宫那里只是一个复刻品，这里才是真正老巢！”
胖子手一抖，脑门上汗水都急出来了。
“靠，照你们这样说，那岂不是这里面比云顶天宫更危险？那我们这样进去，岂不是白白送死吗？哎！胖爷这可不干啊，来之前也没和我说有这些啊，潘子我告诉你，回去以后，叫你家三爷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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