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姜笙和秦野带了吃的去牛棚。
老人们每天挑大粪，打扫牛棚，放牛，铲牛粪，干最累最脏的活儿，没有休息的时候，吃的是粗粮，还吃不饱。
红薯杂粮粥清澈见底，一泡尿就没了。
姜笙这次带了肉包子，依旧是秦野和她，他们这次去城里又买了二十个肉包子回来。
姜笙都没吃，哦，她吃的都是空间里的。
来牛棚带了八个，四个老人一人一个。
“没有汤，但是有热水，大家将就吃。”姜笙端着热水在爷爷面前。
“这还将就啊？肉包子呢。”华老只有对姜笙的时候，脸上有两分笑意。
“人民都吃不饱，肉包子多珍贵。”四个老人中唯一的女老人姓黄，她和另一个老人，曲老是夫妻。
两人原本是农科院的，而且他们还是第一批出国留学回来的农科专家。
因为一些莫须有的原因，两人的女儿把他们举报了。
“最近风声紧，你们也才来，等过段时间，给你们好好改善一下伙食。”姜笙笑着道。
她一切都是为了爷爷。
“你自己小心点儿，不要总往这边跑，老骨头一把，还死不了，要是被人看到你俩过来，还不知道出什么事呢。”姜老叮嘱。
“爷爷活了六十多年，也活够了。”
姜笙听不得这个话，她吸了吸鼻子，“我不，爷爷必须好好活着，我的孩子还得让您来教导，您还要看着他们结婚呢。”
“对了，我和秦野说过了，以后多生几个孩子，其中一个必然要姓姜的。”
秦野一直陪在旁边，闻言连忙点头，“对对对，姓姜，”
这下姜老和其他三个老人都惊讶的看着秦野。
又不是入赘。
秦野很认真，“反正都是我的孩子，他们姓姜姓秦都没关系。”
只要他是孩子的爹，无所谓。
姜老只觉得心里滚烫滚烫的。
老二家一直只有一个闺女，想的也是招赘。
但大厦倾倒，谁还愿意啊？
这下也挺好的。
笙笙嫁的人是三代贫农，好，愿意让孩子姓姜，好，很好，特别好！
姜老看秦野越来越满意。
“对了，明天开始你们不要来了，虽说都是晚上，但有人盯着的话就完了。”
姜笙想了想，“那行，我隔三差五再来。”
“……”
“这个药爷爷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姜笙留了一点应急的药品。
这些药都是二十一世纪的，当然，她早就把包装去了，用旧报纸包着。
有消炎药和退烧药。
大家昨天淋了雨，都有点着凉，发烧不可避免。
“嗯，快走吧，爷爷在这里没事。”姜老又催促。
他不确定背后的人还有没有盯着。
姜家的人保住一个是一个。
“那我们走了，爷爷，你好好照顾自己。”姜笙站起来。
“知道了，小秦，笙笙被家里宠坏了，你多包容。”他最终还是叮嘱了一句。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当初姜笙下乡父母千辛万苦为她打算。
爷爷在背后出了不少力。
家里一出事，就立刻登报和她断绝关系。
一点都不想连累，影响到她。
“爷爷放心，我一定会的！”秦野挺直胸膛。
他现在发自内心的如此想。
但将来还长，不确定会不会变。
不过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
不管是姜笙还是姜老心里都清楚。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只活在当下也挺好的。
“牛棚里太冷了，什么都没有，下次还得带两床被子来。”回去的路上姜笙在嘀咕。
秦野一顿，“好的被子怕是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嗯，所以我打算把咱们用的被子缝上几个补丁送去，这次我姨妈寄过来的包裹里有一床六斤的棉被，我俩暂时用那个。”姜笙已经打算好了。
“我俩……一个被窝？！”黑暗中，秦野的脸色有些红。
姜笙没察觉到他的异样，“你不愿意？”
“不是，愿意！”当然愿意！
自从结婚，他们还没有一个被窝过。
回去后姜笙就把新被子拿出来，这真是寄过来的。
估计也是为了爷爷。
她空间里没有棉被，囤货的时候只记得囤棉花了。
姜笙有些懊恼，她果然是没有经验。
要是再来一次机会就好了。
次日，姜笙就缝被子，她拿了秦野的一件旧衣服剪了，在被子上胡乱缝，她的针线活做得……没眼看。
不过这个不重要。
秦野回来，看到自己的衣服被剪了，一言难尽。
看到姜笙把被子缝得像是蜈蚣，更是一言难尽。
甚至有种心梗的感觉。
“衣服我赔你一件新的，哦，一套。”姜笙抬手保证。
秦野一个白眼甩过去，“这是衣服的问题吗？我问你，是衣服的问题吗？”
“那是什么问题？”
“你把被子缝成这样，真的很辣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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