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墨说完，满心愧疚，嘴唇微微颤抖。“要是我速度在快一点就好了。”
他无力的瘫坐在地面，想起了让人绝望的回忆。
何进眉头紧锁，听着这一幕惨不人道的酷刑，他实在难以相信那位母亲当时是有多么绝望。
狐音怎么能下的去手！
怎能下手！
两名隐藏在人群中的弟子也皱起了眉头，他们在叶墨开口的时候就想要将叶墨给拉开。
但他们还是犹豫了，他们也想知道黎师叔弟子狐音究竟干了什么事情，让这个被当时南剑宗弟子称为先生的人如此暴怒。
可听完之后他们沉默了，妖兵果然就没有好的。
其余弟子们也沉默了，看向叶墨，又看向黎非，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论站在何种立场他们都没有表态的资格。
黎非颔首，他听着叶墨说完，没有阻拦，越听脸色越是难看。
他没想到自己的弟子竟然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虽然这些居民都是血食，但他们默认让这些人享受现在拥有的时光，尽量不让他们遭受不平等的事情，可他们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
这种灭绝人性的事情竟然是他的弟子所为，这一刻他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教育出现了问题，导致弟子的三观也扭曲了。
想到狐情，黎非越发猜测。
沉默半晌，黎非笑了，云淡风轻般开口。
“也罢，不论你说的是真是假，都已经无从考量，索性，我就将那些当成真的。”
“狐音从小入我门，她无意间融合妖兵，杀死了无辜的人，此事，有错，我认。”
说着他从手中拔出一柄洁白如玉的长剑，狠狠插入自己胸口。
“黎师叔不要。”
“黎师叔...”
何进等弟子纷纷上前，立刻搀扶起黎非。
黎非甩开了这些人的搀扶，摇了摇头，拔出长剑。
“狐音她没能控制住妖兵的侵袭，再次杀害他人，做出这等惨绝人寰的事迹，我认。”
说着他再次拔出长剑。
何进眼看不对，眼神祈求的看向叶墨那边。
“叶先生。”
叶墨则冷眼旁观，黎非的举动超出了他的预料，没想到一个人可以做到如此程度，属实难料。
黎非再次狠狠插进自己的腰腹，带出一片血迹。
“弟子犯下的错，我这个做师尊的理应承担，叶小友，你可满意。”
拔出长剑，黎非正正的看着叶墨，眼神中无悲无喜。
“满意，实在太满意了。”叶墨拍着手叫好。
“我是满意了，可那些无辜之人呢！他们不过就是想活下去，他们有什么错。”
“一场天灾，多少人生灵涂炭。”
“一场人祸，多少人遭受波及。”
“这些还有理由，但是我绝对不容许他们因为某些人的食欲饥渴而导致死亡。”
“人生本就艰难，如果连活下去都成为了奢望，那这个世界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叶墨语气很冷，冻的众人难言。
冷的是人，寒的是心！
“而且你贵为宗师，这两剑对于你来说根本无伤大雅，如果你真的诚信忏悔，你应该去他们的坟头，好好磕个头。”
黎非抬起头，眸子看向叶墨，眼神中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这等心性，这等领悟，要是背景干净就好了。
他看向叶墨的影子，以他的眼光哪里还看不出这影子也是一件妖兵。
可他没有声张，也没有戳破，反而点了点头。
“你说的很对，叶小友。”
紧接着他面对小城方向，直挺挺跪了下来。
这一跪不仅是被狐音杀死的无辜之人。
还有往年的小城居民们。
他做不到舍弃南剑宗的弟子和师兄姐们。
他只能代替他们弥补这些人的亏欠，弥补这个迟来的道歉。
“这一切不该由南剑宗承担，就让我结束这一切吧。”
他喃喃自语，磕了一个响头。
“黎师叔，何至于此。”
“黎师叔，赶快起来。”
“黎师叔。”
黎非不闻身边这些人的叫喊，匍匐在地面，犹如最神圣的朝圣者。
渐渐的，他站起身来，目光平视着叶墨。
“你是一颗好苗子，可惜，你有牵扯。”
“算了，牵扯就牵扯吧，你可愿入我南剑宗。”
黎非一语停滞，叶墨也呆滞了。
黎非这般操作确实出乎了叶墨的预料，他原本以为需要等到黎非杀了季汗一家，愧疚心达到最大的时候，他在出面，利用黎非的同理心将自己收入门下。
可没想到惊喜来的如此突然，如此猝不及防。
不过太过容易的东西往往隐藏着很大的因素。
他不敢答应黎非，或者说他不能。
一旦他答应了，那么自己所做出的人设将会有些出入。
“叶先生，快答应啊。”何进在一旁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他为叶墨感觉到了紧张。
“不可，黎师叔，这叶墨来到小城只有几天时间，身份背景不详，是否会给宗门带来什么样的影响谁也不知道，万一要是这叶墨进入我南剑宗只是为了利用，那我们南剑宗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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