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她不应该已经死了吗？！
李岸记得清清楚楚，当初顾斯善和顾斯恶逃下了云舟，被青云宗到处通缉，等到他进入青云宗后便传出来消息，两人早已被处刑了，且死的极惨。
顾斯恶死了最好，至于顾斯善，不知好歹，不受他的好意，死了也是活该！
“你居然还活着。”
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叶长欢，手中汇集灵气。
见她身上并无刀剑，一身玄衣简普不已，且衣摆凌乱，全然不像是风光的样子，倒是那张脸，这些年长开了足矣让人惊艳，在仔细探查，好似也并无灵气。
他当然不知道，当年青云宗丢不起脸，自己在外散播的消息，给顾斯恶和叶长欢挂了死令。是以他如今见此，只以为叶长欢侥幸活了下来，再次逃到了李家村。
叶长欢给他倒了杯茶，悠然开口：“侥幸而已，没想到再次回来，这儿倒是换了一副模样。”
看见递上来的茶杯，李岸彻底稳住了心神，收了灵气：
“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得罪了青云宗，这些年逃得很辛苦吧？王三保放你进来的？”
他细细看着叶长欢的脸，眼中闪过飞快的算计。
“说起来我等也是同一批被选上青云宗的，到底是同乡，你这又是何苦呢？当初我便劝过你，可你非要管顾斯恶那个灾星，现在落魄成这般模样，怪得了谁？”
他温声细语，听得系统都警惕了起来：【宿主，我怎么觉得这个炮灰看你的眼神怪怪的？】他们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炮灰反派负责外面的，这个人类负责里面的，怎么还坐在一起聊起来了？
叶长欢并未回它，面上愣了一下，哦了一声，突然道：
“我记得当初仙长的确是最为为我着想之人，没想到时隔多年亦是如此，我到是没白来一趟，那不知李仙长可愿为我寻一条生路？”
果然如此。
李岸心里冷笑，看着叶长欢桌面上素白的指尖，语气瞬间亲昵了起来：
“斯善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若求我我自然帮你，青云宗如今广纳弟子，我给你打通关系，让你进仙门还不容易？别忘了当初你可是被选上的。至于和青云宗的恩怨，顾斯恶那个罪魁祸首已死，再有我从中调和，那又算得了什么？”
“真的？”
叶长欢眼睛一亮。
“自然是真的。”李岸保证。
下一秒就听见叶长欢话锋一转：
“可我怎么记得，当初青云宗选上我，并非是当弟子？而是……”
李岸脸色沉了下来：“仙门已经网开一面，你还想要怎么样？更何况只要进入仙门，就有踏入仙途的机会，用什么法子重要吗？”
系统终于听明白尖叫：【宿主，他居然要把你卖了！】
不行，绝对不行，至少不是现在，卖入青楼摔断腿那是后面的剧情，怎么还能提前？！
李岸听不见系统的声音，正暗暗对叶长欢释放威压，语气硬了几分：
“斯善妹妹，别说我没为你着想，要知道你假死逃过仙门追杀，如今若是不听我的，其他青云宗弟子知道你的身份，你安有活路？”
“更何况你这张脸，一旦入了宗门，找一个内门弟子依傍未尝不可。”
叶长欢思索，并未立刻回话。
李岸有些不耐烦了。
当初他知道青云宗前来选的就是侍宠，可哪有怎么样？在李家村这种小地方，他们想要踏入仙门根本没可能！不过是出卖色相而已，他自然有信心进入仙门之后大放异彩，彻底摆脱自己侍宠身份。
可他万万没想到，青云宗内里本来就是烂的，再加上东洲灵气稀薄，真正能得到好资源的永远是内门的那几个弟子。更重要的是仙门最是在意脸面，谁会要一个做过侍宠的弟子？
他永远都记得自己测出天资完全可以做一个外门弟子时周围的嘲笑。
“一个侍宠，有些天资又如何？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小地方来的，眼界就在那儿了，不过古媱师姐也是宠他，居然允许让他进两仪镜内。”
“你还不知道古师姐？她最喜作弄这些玩意儿了，每日鞭打都算是小的，看着这些玩意儿心如死灰，她才乐得自在呢。啧，修多情道的可真变态，可惜了，这个天赋，一辈子做个侍宠也是倒霉。”
一辈子、一辈子……
就连那个之前还对他柔情蜜意的女子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如同拍一条狗一样拍他的脸：
“可怜样的，现在可明白了你如今唯一的出路，便是好好待在我身边伺候，做好一个侍宠的本分。”
可他来这儿不是为了当侍宠的！他放弃一切，走到现在，卑躬屈膝，不是为了给一个疯子当修道的磨刀石！
头上的重量压迫着他磕在地上。
是古媱，她抬脚踩着他的脑袋，有些不高兴的开口：“知道了吗？”
无数的不甘和怨恨在这一刻全都跟着他的头一样压了下去，他听见自己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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