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上前两步,“大人对我国的恩惠,小王记住了。不过……”
林开云顿了一下,转身看着他:“贵使有话直说,如今我们话都说到这步了!”
王成笑道:“林大人说的是。那我便直说了!”
“请!”
“林大人,之前贵国所言可给我国提供贷款?”
林开云笑了笑:“对,贵使说也不错,之前朝廷的决定就是给高丽提供贷款,贵使来了京城,不知是否去看过大明钱庄,如今大明钱庄已经进入正轨。我国各部门都可朝大明钱庄贷款。就如我商务司刚成立,便带了五万两。而当初购买新坊的 各位官员也贷了房屋贷款。据我所知,给鬼国的利息那是相当的低。对我们而言,都是考虑了贵国情况的!”
王成沉默一瞬,斟酌道:“之前贵国....….”
林开云摆了摆手:“贵使,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大明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您应该知道,大明立国200多年了。”
说话点到为止,懂的都懂。
王成就是那个聪明人,他身为高丽的辅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就如同他们高丽一般。他们王氏在高丽立国这么多年,生死存亡也经历了不少。若当年没有大明的帮助,他们的王氏家族早已就不在了。
而他们能够这么多年不到大明,不也就是因为这点吗?
见他沉默,林开云扬了扬眉:“贵使,明人不说暗话。大明如今的情况,你心中是有数的,如今大明提的那些要求。不妨多考虑考虑!”
大明什么情况?
王朝末年,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什么礼仪廉耻之类的都可抛去。就说如今的大明正德帝,在位四十已经已经60多岁。你说他还想长命吗?肯定是想长命百岁的。你说他想不想维持大明的千秋鼎盛?
毫无疑问!
如此!他帮你帮高丽稳定了局势,给你提要求。若你不答应?
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会不会是灭国呢?
王成,不敢赌!
“林大人,小王明白。只是我有一事不明?”
“贵使但说无妨!”
听了这话,王成和王碌对视一眼,踌躇起来。
见他们的样子,林开云端起茶喝了一杯之后再慢慢道:“贵使不妨直说,你我忘年之交有何不敢说的,在说条件开出来就是给人讲价的。”
看了二人一眼,林开云给示意,等他离开后诚恳道,“如今此处只有我们三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今日能汇聚一堂,便是天大的缘分。来都来了,自然该好好说道说道,将不明白的都说通了,如此才能对得起这一趟远行才是。再则如此才能明白贵使希望下官如何做?”
到了这一步,不管是王成还是王碌都没什么不好说的。早晚的事情,不管是他们和鸿卢寺谈,或是和朝廷谈,或是现在同林开云谈,他们的目的,都是要说出来的。
再则不过是讨价还价罢了,早点说出他们的目的早点回国才是正经。
见他们有所松动,林开云继续道:“其实诸位的来意呢,不说下官,便是陛下也都明白。”
王成一愣,转头望了过去。
林开云见此做端正了些:“去年贵国便是希望大明对高丽提供帮助,我国提了我们的要求。如今高丽北有游牧民族,南有倭寇。倭寇本性如何不用我多言。至于游牧民族,乃之前的辽族后裔,他们的马上功夫,不用我多说贵使也是明白。想要歼灭,一个子难!我大明一直秉持着大国责任,对高丽一直是关爱有加,这点也无需我多言……”
王成擦了擦额头上的,这是把高丽看的明明白白,是阳谋!
眼下大明国力比之他们强胜百倍,高丽周围都是老虎,动不得!
而林开云就是明明白白告诉他们。想要朝廷像之前一样,不可能!而且如今的大明说不得就会做什么事情,最好就是答应他们,加之如今他们也明白高丽的苦处,他们只有这一条路!
林开云看了二人一眼,“其实贵使也不必为难,这些问题我相信你们在贵国已经讨论过,如今我不过是把实话说出来而已。其实要说条件,也不是没有可讲的地步……”
“陛下圣明,仁爱天下,”林开云朝皇城所在方向拱了拱手,以表敬意,“之前我们提的贷款问题,这个问题没有争论的必要,如今大明国内就是实行的贷款,不可能做出让步,至于说其他的,但是可以斟酌一番,蒋老将军在帮高丽养伤,养好之后必然要回国的。当然,我们帮助高丽赶走了倭寇,产生的这些费用肯定是要帮你们自行负担的。朝廷没银子你们要讲解,毕竟咋们几十年没往来了嘛……之前听说你们在打听新式作物,其实我觉得这东西在高丽应该可以种植才对。”
这?!
王成一听心里便明白了,只要军士走就行,其他的都是小问题。“陛下仁慈,想着我国百姓,着实令人感动,只是……”
你这新式作物怎么处理呢?只说能生产,后续呢?他如今知道大明新式作物是西洋人给他的,只要他同意了,想必大明朝廷肯定没问题。而且这人被大明皇帝厚爱,其对陛下的心思可能猜得很准!
“哎,当然了,”林开云好像没听出他的未尽之意,笑得一片坦然,“当然,这新式作物在大明的推广也是经过了很多的实验规划的。只是高丽大明的气候条件不一样,不知会如何生长。这个问题,恐怕朝廷要派人过去过去培育才行,到时候我们公布的这些工匠,恐怕需要贵国提供衣食住行才行。”
王成听到这个计划,整个人都呆了,提供衣食住行?!
行啊!
太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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