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葬礼，接着一场大祭。
老英雄们下葬之后，秦恒将远古先祖们的遗骸也都取了出来。
历经久远的岁月，这些先祖圣贤们终于回到了故乡，在这中原大地上，被一一妥善掩埋。
落叶归根。
按照远古的习俗，中原基地市各大组织自发献出一份力量，举行了一场复古的大型祭祀活动。
人们宰杀牛羊做祭品，用树木岩石搭建高台，穿上远古的兽皮服侍，跳着不知道是否正确的原始之舞，用巨大的动静，告诉上苍，我们的圣者要去天上了，赶紧扫榻相迎，虚左以待，让圣者有个最好的位置。
这场祭礼准备了一些时间，天气已经放晴，自发前来参与的民众很多很多，热闹极了。
先祖们其实已经死去很久很久。
但他们若能看见数十万老百姓蜂拥而至，络绎不绝的见证这一场祭礼，或许也会欣慰。
昔日困苦的局面早已过去，现在的子民都过得很好，有厚实的城墙提供庇护，有强大的武器抵御入侵。
我们每一年都五谷丰登，可以人造一个风调雨顺的好气象。
孩子们有书可念，大人们有事可为，三餐不止是果腹，还可以追求美味，衣服不只是保暖，还可以追求靓丽。
比起昔日茹毛饮血，与野兽相争，与异族血战的古老岁月，现在的一切真的太美好了。
而这一切的美好，并非某个人所能做到。
是几千年来无数个英雄、圣贤、智者……甚至是坏人，所共同铸就的。
祭祀仪式上，秦恒在很远的一座山坡上，和张道平、陆骁，并肩而坐。
“遥望古史，总是有很多感慨。”陆骁悠悠说道。
“感慨什么？”张道平问他。
陆骁摇头：“说不上具体的，但就是感慨。”
秦恒一笑：“感慨岁月，感慨人生，感慨族群传承，总是可歌可泣。”
陆骁连忙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感觉！秦恒懂我！”
张道平脸上泛起淡淡笑容：“不知道多年以后，后人看今朝，又是如何看待我们的？”
陆骁道：“想来，我们也是英雄，纵然不如上古，也是史书上单开一页的名流。”
“史书立传，单开一页，这可比族谱单开一页厉害多了。”秦恒不禁说道。
曾几何时，他还只是个贫民区的少年，最大的梦想就是一个月能赚两三千块钱，养家糊口，善待女友，然后早点生个大胖小子。
这才不到一年，竟已走到这等高度，想想真是够仓促的。
张道平看了看秦恒，意味深长的道：“我和老陆，单开立传差不多就到头了。但你嘛……你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远未走到巅峰。我想很多年以后，应该会有人为你单开一部巨着，专门用来叙述你所走过的年月，和你所做过的事迹。”
秦恒眉头一挑：“您是说，我比单独立传还厉害，直接单人成史？”
“你值得。”陆骁表示赞同。
然后说道：“本来在你之前，还有个女武神也是值得的。可她走的太快了，辉煌的岁月那么短暂，甚至都来不及记录她，便急匆匆离开了这个星球。”
说到女武神，秦恒不由自主望向天空。
“难说……我可能也会离开。”他幽幽说了句。
两位前辈立即皱起眉头：“为什么？”
秦恒回道：“我们的星球位于宇宙边荒，将来我若强大，定是要追逐更高境界，去往宇宙繁荣之地。”
“这……”
两位前辈都没话可劝。
如果秦恒是像许天霖一样，想追逐女武神的脚步，那他们肯定会阻拦。
但秦恒只是想去看看更高更强的境界，这是每个武者共同的心愿，他们没有理由劝他。
“去了以后，应该还是能回来的。”
秦恒忽然笑了笑。
虚空之桥又不是单向的，去了那边，也能再返回地球。
女武神和许天霖没回来，可能是因为他们遇上了事情，脱不开身。
将来要是在那边混得好，说不定还能带点宇宙异乡的土特产，比如高端飞船、星轨炮、二向箔什么的，拿回来给大家长长见识。
张道平闻言陷入了沉思，少顷才道：“若你能回来，看守者就也能回来。地球上还有一个万兽之主，外面还有潜在的看守者强敌……我们的战争，还远没有结束呢。”
“是啊，还有很多仗要打。”秦恒表示认同。
他才宗师级，距离无敌差得很远。
看守者不知道会不会回来，万兽之主也不知道何时出现，这两大强敌，比月心界还要可怕，是他能够预见的最强对手。
“秦恒，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陆骁问道。
秦恒不假思索的回道：“闭关修炼，没别的。”
他从月球带了很多月金晶回来，足够自己修炼很长时间了。
等这些月金晶消化完，估计他就能接近武神级别。
哪怕无法突破，至少踏入大宗师是没问题的。
“回南夏么？”陆骁又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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