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风，你常随王爷左右，有肃风一个陪我足够了。雪狼本是王爷留给我的高手，我在京城的最大依靠就是将军府和王爷，此事亟待处理。"她在纸上写下一个数字，然后说："我找借口前往江南，户部侍郎日日值守御书房，若陛下还活着，请他来找我。"
前一世，夜觞邪未曾失踪，平息江南洪水的就是他。再过两日将是长久干旱，洪涝稍退，但江南富地滋养了许多蛀虫。正是凭借此事，夜觞邪与夜封并驾齐驱。
溪风还想说什么，却明白王妃的安排是最合适的。
"刻不容缓，立即出发。"牧南歌摘下一枚玉佩，上有连心结。
思绪飞回到他曾与皇上的对话。为了自保，哪怕是引起误解也要这么做，他确实心狠手辣。
牧南歌眼中闪烁泪花。
肃风静静站在一旁，内心颇为感动......
"你就留在隐蔽处吧，明天肯定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灯火摇曳，烧掉的书信灰绯烟灭，只留下桌上一层薄灰。
月霜丫头悄无声息地走到南笙身旁，神色古怪。
"小姐，月霜姑娘来了，说有重要的事找你。"
忘了这人吗？上一世水娘子一直受着遥清欺压，根本没有在将军府自立门户的机会，难道现在是另有所谋，决心坐稳正房之位？
听着外面动静，南笙调整了脸色。
说来，这也是她第一次与这位姐姐在这类场合会面。
"这是厨房新制的桂花糕，听说你在老宅时，最欢喜的便是门前那两棵桂树。"不得不说雪儿机智，月霜刚动身，她就调查了一切。
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少女，眉眼间透着冷漠，名字倒与她相符。
但她始终没有触碰那桂花糕。
"姐姐，我本因水娘子之故才能进入将军府，有些话原本不宜出口，但既承情于府上，这几日心绪难安，还是觉得应把这事告诉姐姐。"手上的丝绢被揉皱又展开，下意识的动作让南笙更相信她了。
面上依然温和："说吧，我爱与聪慧人交心，我想月霜应洞察了府中的态势，这才愿意与我不常见面的姐姐讲真心话。"
这话令月霜心里踏实多了。
"近来府中事务繁忙，前些日子我见水娘子每晚都会偷偷出门，我的霜月居又靠近她的院子，起初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昨晚亲眼所见，她是跟那个人走了。"后面的言辞变得含糊难言。
听到牧月霜的话，南笙的神色略显疑惑。
"霜儿，带院子里的人出来，打扫得一干二净。"雪儿拔剑，疾步往内走去，不到一刻钟，四周已是整洁如新。
此时，月霜才接着述说。
"我看水娘子最近私下与那人约会，叔伯们曾经说过，牧家有俩女儿就足够了，没想到她竟做出这事儿。"腹中有他人骨肉，南笙嘴角泛起一丝讽刺的笑。
以前怎未看破水娘子的城府？
"姐姐。"牧月霜猛然跪在南笙面前。
"月霜不想卷入这事儿，但我为了前程，只想着姐姐，姐姐一定得帮我保密。"生活在将军府，警惕一些总是好事。
南笙起身，亲自扶起她："最近京城事多，以遥清为例，原以为人心能受教，未想反而成了全她。那男人生何处，你应知晓吧？"
即使遥清目前幽禁在内宅，但曾是平妻，外人多少会给水娘子面子，或许是她甜言蜜语糊弄心智，真的把自己当将军府之主了。
月霜点头："西城铁匠铺边上，我之前还想，是不是水娘子的旧识。"
估计家中不少物什已被她补贴那情夫了。
"此事就到这里为止，出了这门，你不说，我没听见。若有好人家选中你，你就是我的亲妹妹。"南笙摘下头上的如意金簪，镶嵌南珠，清楚其对南笙意义重大。
这就是大姐姐对她的许诺。
牧月霜欲跪，却遭南笙阻止。
"你帮了我，放在心上就行。"手搭上月霜的肩膀，将簪子轻轻插进她发簪中。
门外之人毕恭毕敬送走月霜后，南笙着手清理门户。
"父亲呢？"茉莉花茶香飘四溢，更融入柑橘香气，喝起来清爽舒畅。
霜儿早已派人打听，答复在书房。
为厉王殿下的失踪，皇帝几次考虑遣军，然而牧钟态早与南笙议定，若是真对朔北用兵，赫连雾无法驾驭，昭夷随时可能找个借口来攻打。
"雪儿，带上几个身手敏捷的去铁匠铺，抓住那人，这是上次剩下的麻醉草，照做就行，你要分寸把握好。"南笙打开暗柜拿出一堆粉末，是专用于审犯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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