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睿要死了？
听到护士的话，向明深吸口气，眼睛瞪得死死的。
他愣在原地，还没有反应过来，护士就冲过来，将他扶到轮椅上。
随即，护士推着他，急忙朝抢救室走去。
看到这一幕，楚音没走，她跟着两人，也来到了抢救室。
彼时，抢救室里。
凌睿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仿佛十分痛苦。
看到护士推着向明出现，医生低头，在凌睿耳边说了句什么。
凌睿猛地侧头，死死盯着向明的方向。
向明从轮椅上站起来，朝凌睿走去，低声呢喃。
“为什么要这样？凌睿，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向明一边问，一边紧紧盯着凌睿，脸上都是怅然的神色。
他万万没想到，凌睿竟然是认真的？
凌睿服下的毒，竟然真的是制命毒？
他还以为，凌睿没有那么傻，不可能说自杀就自杀的。
向明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病床上的凌睿。
凌睿没有搭理向明的话，他艰难地蠕动唇瓣。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太没意思了。”
“死了对我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倒是你……咳咳咳。”
凌睿不停咳嗽着，从嘴里流出的血，几乎要将他的口鼻，全部淹没。
向明和凌睿，从始至终都是合作关系。
明面上，两人一直是朋友。但是，凌睿从来没有，把向明当成自己的朋友。
向明更是没有。
但是，在某种意义上，凌睿对向明来说，却又是特殊的。
毕竟，凌睿是向明来到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人。
也是知道，他过去的唯一一个。
看着凌睿疯狂吐血，向明终于忍不住了。
他抬手擦拭着，凌睿从嘴里流出来的血，激动地问。
“你继续说，我怎么了？”
“你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找谁？”
他接到的任务，就是配合凌睿，接近裴衍之，骗裴氏集团的钱。
明明他们才接近裴衍之，才和裴氏集团签订合同，第一次和他们交易……
这次交易的医疗设备，也是早早就准备好的。
到时候，凌睿只需要将设备，运往裴氏集团。
他们就可以，开始接下来的计划。
和裴氏集团，进行第二次、第三次……第七次合作。
等到第七次，便是他们收网的时候。
向明始终记得，据那个人估算，他们和裴氏集团的第七次合作，就能骗到，裴氏集团的百亿资产。
怎么现在……
凌睿却不按计划执行呢？
向明越说越激动，凌睿咳嗽半天，终于缓和过来。
他不停嘟囔着什么，声音太小，向明低头，将耳朵凑到他嘴边，颤抖着声音问。
“你说……”
凌睿低声呢喃，“你不用管了，好好生活……我死前见你一面…也只是想告诉你，你的过去。”
凌睿仿佛只剩一口气吊着，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看着他这副样子，向明提着他的脖颈，甚至不敢松手。
仿佛只要一松手，凌睿就会立刻断气……
“嗯。”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向明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咳咳咳……”凌睿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偏头，指了指不远处的楚音，对着向明大喘气道。
“你不是很好奇，为什么你第一次见楚音，就觉得她不一样吗？”
“向明，我知道你失忆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的记忆里，是有楚音的……”
闻言，向明身子猛地一怔。
什么意思？
他还想再问什么，手上的凌睿，却突然往下一滑。
向明一低头，就看到凌睿脖子一软，紧闭着双眼，重重砸在病床上的画面。
与此同时，病房里的心肺监护仪，突然传出‘嘀嘀嘀’的声音。
向明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几名医生就再次走回来。
他们拉开向明，对着凌睿各种检查。
最后，几名医生脸色凝重，一致看着向明道。
“向先生，凌先生已经去世了。”
几名医生将心肺监护仪取下，‘嘀嘀嘀’的声音，便消失了。
但是，向明双手抱着头，眉头死死皱着，总觉得自己脑子嗡嗡作响。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响个不停。
“啊！！”向明突然蹲在地上，面露痛色地抱着脑袋哀嚎。
看着他的样子，楚音眸光微闪，大步朝向明走去。
“向先生，你怎么了？”
凌睿说的那句‘……你的记忆里，是有楚音的。’反复在他大脑里回放。
听得他头痛不已，脑子仿佛要炸开似的。
尤其耳边，还传来楚音的声音……
他不是孤儿吗？
他怎么会认识楚音？
如果他曾经认识楚音，那楚音呢？
楚音认识他吗？
这一次，被几名医生抢救的人，换成了向明。
向明表现得十分痛苦，几名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他才终于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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