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何家,日子早没了往日那么好过了,一天比一天蔫下去,飞流直下三千尺,半点不夸张。
何纹慧在纺织工里干着流水线的活,一个月三十七块的工资。
这点钱刚够一家五口吃饭的,想添点荤腥都是难事了,之前刘红昌还在时不时的能吃上猪大肠,猪头肉现在只能回忆了。
于秋香眼睛看不见,却也没闲着,坐在小板凳上缝鞋垫,一双卖个五毛钱,一个月缝出来十副都是多说了。
跟从前刘红昌还在的时候比,简直是天上地下、那时候刘红昌不仅把工资全交,还总想着给家里买点肉吃,家里从没为吃饭犯过愁,可如今,那点钱得掰着手指头花了。
更难的是,何家早被刘红昌惯出了大手大脚的毛病。
以前结婚收的份子钱存了些,平日里花钱没个算计,哪想过会有省着花的一天?
老话讲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日子一紧,每个人都觉得浑身不自在,却又没辙。
今天是何纹慧发工资的日子。
她下班回家,走进房间,先把布包往桌上一放,转身从暖壶里倒了杯半热不热的水,喝了半缸子,刚把搪瓷杯搁在桌上,就看见两个身影堵在跟前。
何纹涛和何纹远,两人齐刷刷地站着。
何纹慧心里叹了口气、这习惯是她当初惯出来的,自打她开始领工资,每个月都会给三个弟弟妹妹每人一块钱零花钱,如今日子再难,这规矩也没好意思断。
她把那沓还没捂热乎的工资拿出来。
“纹达呢?”
何纹涛先开了口。“他跑出去跟隔壁小孩玩弹珠了。”
何纹慧从毛票里数出两张一块的,分别递到两人手里。
“拿着吧,还是每个月一块钱。你们省着点花,咱们家不比以前了、上个月的钱花完了吗?”
何纹远先瘪了瘪嘴。“花完了。”
何纹涛倒是实在,挠了挠头。
“我还剩一毛四,没舍得花。”
何纹慧点点头,又拿出一张一块的递给何纹涛。
“这个是纹达的,你一会儿给他,让他别乱花。”
何纹涛接过钱,脸上立刻露出笑,连忙点头。“谢谢姐!我这就去找他!”说着就攥着钱跑了出去。
屋里就剩何纹远没走。
其实前些日子她就揣着心事,想跟姐姐开口,可家里因为离婚的事闹得鸡飞狗跳,她没好意思提。
如今见姐姐刚发了工资,觉得这时候开口,姐姐多半不会拒绝。
她捏着衣角,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
“姐,放假之前我们老师就推荐我了,等三月份开学,让我去青少年宫的乐器组学长笛、你说我去吗?”
何纹慧刚要把剩下的工资收起来,听见这话动作一顿。
“又要花钱啊?”
她心里算着账、自己干一天活才挣一块二毛钱,要是学乐器,学费、乐器钱加起来,不知道要攒多久。
可转头看见何纹远低着头,她又不忍心拒绝,只能咬咬牙,从手里剩下的钱里抽出一张五块的递过去。
何纹远接过钱,却没像往常一样立刻走,依旧站在原地。
“五块不够啊?”
何纹远前几天偷偷去百货大楼看过,一支长笛要一百五十块钱,这五块钱连塞牙缝都不够。可何纹远怕自己再提要求,姐姐会把这五块钱收回去,只能赶紧把钱揣进兜里,挤出一个生硬的笑。
“够了,够了,谢谢姐。”
走出房门,何纹远心里却没什么高兴的、姐姐结婚之后对他们几个就没原来好了,如今离了婚,更是越来越抠门。
想买长笛,看来还是得自己想办法,指望姐姐,怕是没希望了。
可她刚走到院子门口,脚步突然顿住,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院门口站着的人,竟然是刘红昌!
他怎么回来了?
何纹远心里琢磨。
难道是他后悔跟姐姐离婚了,特地回来求姐姐原谅的?
哼,想让她姐原谅可以,门儿都没有!
必须让他先给自己买长笛,不然这关她第一个就不让过。
她仰着下巴,站在小二楼的门口。“大老刘,你怎么来了?之前你妈不是还放话吗,说你只要敢再进这个院,就让我们帮她教训你、把你打出去、怎么,这才几天,就又想挨打了?”
话刚说完,她余光瞥见刘红昌身后还跟着两个陌生男人,原本还挺硬气的立马泄气了,脖子也悄悄缩了回去。
可嘴上依旧硬气,朝着屋里喊。
“你怎么还领人来?想打架啊!姐,刘红昌来了!”
刘红昌看见何纹远就气不打一处来、这白眼狼,原身当初对老何家一家都没得说,看她那个死样、手都痒痒。
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无视何纹远,领着姚国发和那位买主往简易房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介绍。
“前面那栋小二楼,是我自己盖的简易房。下面半层能放杂物,当个储物间很实用。手续你尽管放心,没问题。你要是确定想买,找个时间咱们去街道办,把手续一次性办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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