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凡凡连忙穿上拖鞋跑到玄关，透过猫眼确认叶灏真的已经站在门外，她才打开门，疑惑地问他：“你这是在做什么？”
叶灏扬了扬手上的外卖袋，“送夜宵。”
“我都刷牙了！”
他怎能一声不响地就跑来，也不问问她需不需要吃夜宵。
“那就再刷一遍。”
说罢，也不管顾凡凡愿不愿意，直接越过她进入屋内。
“要换拖鞋吗？”他回头看还在门口傻愣的女人。
“你穿准怀哥的吧。”她无奈关上门，指了指地上的一双男用拖鞋，旁边还有一双女用的，那是平时为宋雅言准备的。
叶灏换上拖鞋，不等主人招呼便自己来到客厅打量这个房子。
面积不大，但一进门就感觉很温馨，家具摆设都是简单的纯色基础款，生活用品也算摆放得井然有序，踏实安稳的感觉完全是顾凡凡的风格。
但是跟叶家的房产相比，肯定是不值一提。
房子小，没有饭桌，厨房一出来就是客厅，顾凡凡平时都是在客厅的茶几上吃饭。
叶灏把夜宵袋子放在茶几上，全然不把自己当客人，大大咧咧地坐在客厅唯一一张三人沙发上。
高度紧张地工作了一天，半夜还给她买夜宵和送夜宵，着实有些劳累。
见他有些憔悴地瘫坐在那里，顾凡凡实在搞不懂这个男人。
明明话里话外都非常嫌弃她，却又上赶着到这里来送夜宵。
莫不是李素琴给了他的什么隐藏款任务？
必需做到后方可继承家业？
顾凡凡搬来一张小凳子，坐在茶几的另一边，打开他带来的夜宵。
是烤串和炒面，还有一大碗海鲜粥。
精致的外卖餐盒，一看就知道从价值不菲的餐馆买回来的。
“你买这么多，我们也吃不完啊。”
她又跑去厨房拿出来两副碗筷，放一副在他面前。
“我这是根据你的食量买的。”他还怕她吃不饱。
就这样两人在这个宁静的夜晚吃起来。
“这粥很好吃。”
里面满是干贝，海虾，还有切成粒的鲍鱼，连带着绵绵的米粥一起熬煮，尽是鲜甜的味道。
“你喜欢？”叶灏见她因吃到美食而满足地眯眼，本来一身的疲惫顿时消失了一大半，感觉今天来对了，“下次带你去吃。”
说罢，他也跟着尝起来。
这家店他不是第一次吃。
一般晚上加班回去饿了不知道吃啥好，他才会点这家。
可今晚，他第一次对这家店的食物有了具象化的感受，从顾凡凡大快朵颐的表情上。
听到他说下次带她去吃，顾凡凡倒不淡定了。
她有些错愕地看他。
“怎么了？”叶灏不解。
不是说很好吃吗，她为什么停下来？
“你……”她想问他是不是喜欢自己，但这句话死活都问不出口。
毕竟叶少爷多次声明对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也警告她不许越界，如果现在贸然说起，估计又换来他无尽的鄙疑。
说不定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把她当成好朋友也说不定呢！
男女之间也可以是很要好的朋友，不一定非要是情侣关系。
“嗯？”叶灏觉得她怎么那么奇怪，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你……下次就不要这么麻烦了，来回奔波多辛苦啊。”她随便找句话搪塞过去。
“没事，我有分寸。”他不以为然。
叶灏本来打算在家工作一会儿就休息的。
可他发现自己对着那些文件怎么也看不下去。
就因为顾凡凡说今晚不回来。
没想到这个女人现在竟然能够轻易左右他的思绪。
陌生的情愫让他感到心慌。
叶灏不曾对女人有这样的感觉。
他应该很抗拒她才对，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她的存在的？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
真如他母亲所说的那样，顾凡凡是个非常适合他的女人？
可是，她并不符合他对另一半的想象。
他认为，他需要的是那种可以并肩作战的女强人，这样才会有共同的语言和世界观。
像她这样感情用事，容易心软的性格，加上各方面都能力平平，如果在一起，必然需要花费时间和心思去照顾，对于他来说，时间就是金钱，与其浪费时间在无用的男女感情上，还不如多谈几单生意，多做几个项目。
这就是矛盾所在。
理智上清楚顾凡凡不能是叶家未来的女主人，不然将来只会徒添他的麻烦和负担，但他就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她，想要知道她此刻在做什么。
每当他天人交战的时候，体内那两个小恶魔和小天使就会跳出来吵一番。
大部分都是小天使赢。
今天也不例外。
所以他出现在这里。
想见就见呗，为什么想那么多？
说不定他对顾凡凡也只是一时兴起，等时间一久，这种虚无的，经不起推敲的情愫便会烟消云散。
有时候越逃避反而越深刻难忘，何不直面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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