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面，李东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王子，继续盘问：“你把陈冬梅抛尸之后，就没有再做点什么？”
“人都杀了，我还能做什么？哦，对了，我在河边擦车，把车上血清理掉了。事后的第三天，我们一家移民手续就办好了，第五天我们就全家移民了。
哎，想不到，我是真想不到，十六年过去了，你们还会找到我，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李东脸上写满了正道的光，眼神落在王子的身上，无比威严，声音铿锵。
“真相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王子精神彻底被摧毁，身子一下子瘫靠在椅背上。
隔壁审讯室的王大凯还在那边苟延残喘，妄图通过自己的狡辩去扭转情势，这会儿和盘问他的警察在那边玩语言游戏。
李东直接推门而入，王大凯脸色顿时阴沉，察觉出此人已经知晓了一切。
那个废物儿子看来还是没有扛得住警察的盘问，白瞎了他一直在这么死死顶着巨大的压力。
“别苦撑了，你最大的悲哀就是生了你儿子这个货色！”
“他全都撂了？废物！”
“何止杨小龙的死？呵呵 ，你儿子还给我们发了一个彩蛋呢！”
王大凯眼睛紧盯着李东，审讯室里的氛围比隔壁强多了，仿佛高手在对招。
“你别想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知道杨小龙是被李富贵杀死的。”
“李富贵就在局里，刚才已经见过你们家王子了，吓得他都尿了裤子。哦？你不信吗？”
李东伸出手勾了勾，审讯室外面一名警察将湿漉漉的裤子直接送了进来。
王大凯一下子认出是自己那个废物儿子的裤子，老脸都要被他给丢尽了。
“拿出去！”
李东摆了摆手，警员拿着王子的裤子出去了。
“我没骗你吧？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警察不会对你们这些人撒谎。别在这里苦撑了，你们父子罪大恶极。”
事已至此，王大凯知道一切都完了。躲过了十六年，结局还是一样的。
“你刚才说的彩蛋是什么意思？”
“哦，这就涉及到另外一桩命案了，你儿子不止杀了杨小龙一人！”
王大凯眼睛一秒瞪直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李东，不敢相信他口中的每一个字。
“你不相信啊？这是刚才的录音，你自己听吧，他杀了杨小龙，还强奸了人家女朋友，最后还抛尸在河里。”
随即，李东点开录音笔，里面传出王子刚才的口供。
半晌之后，王大凯全部听完了，倔强的老头子彻底认了，捶胸顿足，痛哭流涕。
李东走出审讯室，给阮川打了个电话。
“东哥，这边还剩下最后八个人，马上就要全部结束了，不知道这八个人里面有没有凶手。”
李东看着手中的一张照片，当年杨小龙的照片有了，但是与徐子奇的画像根本不是同一个人，顶多算是眉眼之间相似。
很显然，杨小龙做了整容，仅仅保留了他的眉眼没有动。
阮川收到李东发来的照片，对比了徐子奇的画像，可还是没有从这八人当中寻找到相似度高的人。
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古老的易容术，难道凶手精通易容术？
阮川将手机放进了口袋，一步一步走到这八个人的面前，准备开始检查他们的脸。
“你干嘛呢？”白岚拦住他。
“我怀疑凶手会易容术！”
白岚知道易容术，古代没有整形之前，存在一种神秘的易容术，可以以假乱真。
“你是打算检查他们的脸？”
“是的，就剩下这八人了，盘问了三遍，就他们这八人的口供对不上。有的肯定是吓傻了，但是这中间必然有一个是凶手。”
“为什么这么肯定？”
“直觉！”
白岚冷笑道：“破案子靠直觉？”
“有时候一筹莫展的时候，直觉说不定就能决定正义与邪恶之间的胜负。”
“你愿意帮忙吗？”
“怎么帮？”
“你从最右边第一个开始检查，我从左边第一个开始检查。”
“OK！没问题！”
“白岚，小心点，凶手有杀伤力，身手可能不凡，可能身上有凶器或者手枪。”
“明白！”
两人散开，分别一左一右开始检查最后这八名目前没有排除嫌疑的可疑男性。
他俩检查的时候，其他警察守在这幢楼的各个出入口，现场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眼前八个衣着各异的人，他们有的面目疲惫，有的面露愤怒，有的在那边抱怨，有的安安静静在那儿等待，有的眼睛四处扫视，有的在那儿打电话。
阮川看了一眼白岚，两人对视了一眼，开始对面前第一位嫌疑人进行面部检查。
一个穿着拉夫劳伦衬衫的中年男子，长得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气质也是彬彬有礼。
前面两轮问话的时候，他一言不发，不屑于跟警察解释一个字。
这会儿似乎绷不住情绪了，看着阮川终于面色愠怒。
“你们这样做，实在太没有人权了，不把我们当人看，主观意识里面就认定我们是罪犯。你们这是对我们的不尊重，等这里结束以后，我会去信访局投诉你们的不人道行为。”
“特殊情况之下，我们只能采取这样的方法，还希望你能配合警方办案。”
文质彬彬男，目光看着阮川，神情充满了愤怒。
“我要检查你的脸，希望你配合我。”
“你要动我的脸？不行，我这人有洁癖，我妈都不能碰我的脸。”
“不好意思了，你妈可能会听你的，但是我不会，这是在办案，希望你配合，不然我只能来硬的。”
“你！！！你们太无耻了！！！”
“随你怎么说，我开始动手了，你如果反抗，后果我不敢保证。”
文质彬彬男只好作罢，仰着脖子，闭着眼睛，配合阮川。
阮川仔细检查男子的脸，一寸一寸肌肤都不敢放过。
“好了没有？”
“还没有，别吵吵，耐点心！”
“回头我一定投诉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阮川，你随时可以去投诉，前提是你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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