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
风芷瑶做完打杂任务，便前往外门选拔的天华广场。
天华广场位于凌霄宗山脚下。
是八大主峰的必经之路。
广场上，聚集了不少外门弟子。
放眼望去，满是白衣。
风芷瑶一身灰色杂役弟子服，混在其中，倒显得有些亮眼。
好在报名的杂役弟子，不止她一个。
有杂役弟子看见了她，主动靠了过来。
“这位师妹，你也报名了外门试炼吗？”
少年身姿挺拔，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一身灰色杂役服，漂洗得有些泛白。
虽是杂役弟子，却有着出尘的气质。
“忘了介绍，我是主峰的杂役弟子，叫肖尘，刚突破两境，想来试试。”
“阿无。”风芷瑶礼貌颔首，并不想多言。
肖尘略显尴尬。
他只能厚着脸皮，继续问道：“ 敢问阿无小师妹是哪个峰的杂役弟子？”
风芷瑶：“杂役院。”
肖尘为了缓解尴尬，找了个话题道：“小师妹知道前天的人魔大战吗？”
“嗯？”
知道啊。
她还是主角。
“听说瑶光仙子重创了大魔头，只可惜，瑶光仙子身死道消，世上再无瑶光仙子。”肖尘面露悲伤，不似作假。
肖尘握拳，满脸憧憬，“我辈修士，应当像瑶光仙子般大义，若有一日我见到大魔头，也要做人体炸药，自爆金丹，炸死他个魔头。”
风芷瑶：……
（沉默震耳欲聋）
把她比作人体炸药真的好吗？
她高境的巅峰强者，丹田自爆都只是让云起这小子重创，一个二境怕是只能给他挠痒痒。
就在肖尘聊得热血澎湃的时候，旁边传来女子讥笑。
“呵呵，肖尘师弟竟和一个傻子相谈甚欢，莫不是也犯痴病了？”
两人寻声望去。
一位白衣少女，手负红剑，端的是俏丽美艳。
只是她的眼神，满是不屑和嘲讽。
“林莺师姐此话何意？”
“肖尘师弟，你当真不知道吗？”林莺反问。
“我要知道什么？”
林莺嗤笑，“也对，你虽是杂役弟子，也是主峰的杂役弟子。见你嫌少出峰，怎么会认识杂役院的小傻子。”
凌霄宗打杂弟子也分三六九等，主峰打杂最有脸面，见到的都是宗主、长老、亲传等。
外门弟子见了主峰杂役弟子，都要客气三分。
而杂役院完全不同。
属于凌霄宗最低等的存在。
谁都可以过来踩两脚。
尤其是口齿不清，时常犯糊涂的阿无，更是成为外门弟子取乐的对象。
“肖师弟，你还不知道吧，这个阿无本事大着呢，还想勾引宗主亲传。”
“啧啧啧，装疯卖傻就往言师兄怀里扑。”
风芷瑶正欲开口。
肖尘挡在风芷瑶的面前，维护道：“师姐可曾亲眼所见？可有留影石作为证据？”
“这还要什么证据？”林莺讥笑，“指不定倒在言师兄怀里的时候，有多开心。”
风芷瑶心念一动，从瑶光镯内掏出一张符箓。
这是她前往魔界做卧底时，仙门集合整个玄灵大陆的符箓大师，为她绘制的各种奇怪符箓。
还有平日里，她研究的奇怪符箓。
一并塞在瑶光镯内，堆积如同小山。
而她手上的这张符箓，名叫说真话符。
风芷瑶眼疾手快，趁着林莺再次开口嘲讽之前，用灵力激发符箓，打在了她的身上。
“肖师弟，你是不知道……”
林莺嘴角的讥诮僵住了，她感觉自己的嘴巴不受控制。
“其实我爱慕言师兄已久，这个小贱人凭什么摔在他的怀里，她脏了言师兄，我真想杀了她。”
肖尘：？？？
林师姐，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呵呵，不过是个卑贱杂役，落叶音那个蠢货，居然没把这个小贱人打死。换作是我，我定挑断她手脚筋，看她用什么勾引言师兄。”
“落师姐居然打人？宗门有规定，不允许弟子内斗，就不怕告到执法堂吗？”肖尘蹙眉。
林莺想开口反驳，说出口的话却是，“杂役院的小贱种罢了，不过是我们无聊时的玩物，杀了便杀了。”
肖尘愤然道：“外门弟子就这般视人命如草芥吗？执法堂知道吗？”
肖尘虽然是杂役弟子，但是他是主峰为数不多的杂役弟子。
见宗主、长老的次数，比他们这些外门弟子只多不少。
要是他将这件事情，捅到执法长老那里。
这些年他们对阿无的霸凌，倚仗的就是她无法为自己辩解。
若是细查起来，不知道要触犯多少条宗门规定。
执法堂长老又是一个只认规矩的人，死板得要命。
林莺选择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再说半句。
林莺余光瞟见嘴角上扬的风芷瑶，怒气翻涌，拔剑指向她，“是不是你这个小贱人搞的鬼？”
肖尘挡在风芷瑶面前，“林师姐，大家都是凌霄宗弟子，况且阿无才一境修为，你不要太过分。”
风芷瑶拍了拍肖尘的肩，对他投去感谢的目光后，径直上前与拔剑少女对峙。
她使用真话符，仅仅只是觉得自己解释太麻烦，倒不如让坏人亲口承认来得快。
并不是她怕了林莺。
既然用剑指着她，那便战吧。
别看风芷瑶现在才一境修为。
但她的前生是苍穹仙门第一天骄，仙门可是倾尽全力托举她。
其中底蕴，越两境战斗，足矣。
林莺轻蔑一笑，“不过刚入一境的垃圾，也敢用这般挑衅的眼神看我，找死！”
说着，林莺抬剑，直逼风芷瑶的眉心。
肖尘挺身而出，将瘦小的身躯再次挡到自己的身后，“林师姐，宗门禁止弟子内斗，况且马上开始外门试炼了，师姐请冷静冷静。”
林莺停手。
面对肖尘的阻拦，她还是有些顾虑。
“你倒是提醒我了，外门试炼，呵，小傻子，你最好祈祷不要遇上我。”
林莺将剑收起，甩袖离去。
风芷瑶默默收回了威力巨大的符箓。
外门试炼，你也最好别遇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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