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贺总，这喝下去真的会出事……”
陈总脸色发白，额头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颤抖着音想让贺砚庭放过他。
闻言。
贺砚庭勾了勾唇，似乎是完全尊重陈总的选择，“不喝也行。”
“不……不是……”
陈总艰难吞咽，面色惨白。
商界上至今都流传着一句话，得罪谁也别得罪活阎王贺砚庭。
“我……我这不是怕我酒量不好，喝不了这么多，扫了……扫了您的兴……那我就是真的没脸再在京市混下去了……”
“是你说，要助助兴。”
话说到这。
陈总要是再不明白，贺砚庭这为的是哪出，就枉费他沉浮在商界的这十多年了。
几乎是没有任何迟疑的。
陈总把求助的目光，落在了始终安安静静的黎雾身上。
谁能想到，她背后竟有这样的大人物撑腰。
“黎小姐，刚刚是我冒犯了您，多有得罪，我跟您道歉……”
不再是之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陈总竭力放低了自己的姿态，言语间也是很卑微，“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就绕过我这一次……”
这话一出。
包间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黎雾身上。
甚至是。
周京淮也朝黎雾看了过去。
“……”
这样的场景，黎雾也不是第一次见。只不过大多数时候，她都是被为难的那个人。
当然。
她也做不出被人拉了一把，转身就扇那人一巴掌的事。
长久的死寂中。
黎雾都没说话。
那晚是喝到第四瓶的时候，酒瓶口开始染上了红血丝。喝到后来，包间内传出一阵难闻的失禁的味道时。
周京淮才带着黎雾离开了包间。
周京淮全程一句话都没说，却最是让人胆寒的那个人。
后来听说那位陈总，在医院躺了将近半年。
……
华灯初上。
城市的霓虹逐渐亮起，华丽璀璨的灯火延绵不绝，恍若白昼。
贺砚庭在出来之后，就对黎雾说了他的名字。
其实他不说，黎雾也知道。
应该说。
上网的人中百分之九十九，都听说过他。
财富排行榜上常居首位的，就是他的名字。
后来他们去了一边说话。
黎雾披着周京淮的外套等在车旁。她低头踩着不知道从哪里滚过来的一块小石子，心里莫名沉甸甸的。
……
另一边。
万家灯火延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底的繁华辉煌。
“怎么好上这口了？”
贺砚庭看了一眼不远处路灯下，低着头自己踢着小石子玩的小小身影。宽大的外套在盖在她身上，显得她身形格外的娇小，看起来像个高中生。
“成年了没？”
周京淮淡淡的瞥他一眼。
“……”
后者勾了下唇，“看着太小了。”
静了静，贺砚庭嗓音淡淡的道，“查过人没有？不方便就交给我。”
“不用。”
周京淮波澜不惊，“没什么好查的。”
静默了片刻，贺砚庭才开口道，“这么多年了，养个小姑娘在身边也挺好。”
“我最近联系不上老徐，他又出任务去了？”
闻言，周京淮嗯了一声，“月底应该能回来。”
……
那块小石子，被黎雾一不小心踢远了，她正要转身去找，就撞进了一个坚硬宽阔的胸膛。
清冽淡雅的气息涌入鼻息。
黎雾想也没想的就连连朝后退去，口中也是忙不迭的道歉，“对不起……”
“怎么这么喜欢道歉？”
散漫闲适的声音中，隐隐覆着一层淡淡的笑意。
黎雾心底莫名轻颤了颤。
但她抬头时，还是冲周京淮露出了笑颜，“是我不小心把您撞了嘛……”
她的声音清甜，说出这话时听起来隐约有点撒娇的意味。
周京淮看了眼她脸上的笑，没到一秒就收回了目光，抬步朝着停在一旁的车走去，“走吧。”
黎雾站在原地停了停。
但还是很快就跟了上去。
上车时。
周京淮让她先上去，还伸手替她护了下脑袋。
不知怎么的。
从出包间后，就一直若有若无萦绕在黎雾心间的那点害怕，好像在那一瞬间，突然就消散了。
甚至是。
等周京淮上车后，黎雾还伸手轻扯了扯他的袖子，“周京淮，我好饿……”
“刚刚没吃东西？”
黎雾摇摇头，“就刚夹了一筷子青菜……”
闻声，周京淮让司机在周围找一家餐厅。
语调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从容，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黎雾呼吸轻轻的看着他，见他并没有像往常一般——上车后就开始处理工作。
踌躇间。
黎雾悄无声息的轻轻吐了一口气，才小心翼翼的爬到周京淮身上，缓缓伸手环住他的脖子。
在周京淮看过来时。
黎雾眉眼弯弯的冲他笑了笑，是那种很乖顺清软的笑，说话的语气也是很真心实意的，“刚刚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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