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獠牙剑。”
“主材：筑基期猪妖獠牙一颗。辅材：铁精和筑基期寒甲龟壳少许。”
“炼制时长：两个时辰。”
“注意事项：不可添加蛇涎石；注意火候控制火候大小；注意法力强度。”
“步骤：……”
沈默逐条记下炼制心得，抬头望向窗外。
黑夜悄然降临。
院中的黄牛沈奎投来目光，询问他还是否继续修炼。
“去开门，有客人来了。”
来人刚进入千米范围内，沈默就感知到了。
是个陌生人，浑身散发着阴森的妖气，有筑基期的实力，走得很快。
沈奎刚打开门，客人已经来到近前。
“你是谁，来找谁，要做什么？”沈奎拦在门前问道。
所谓客人又黑又瘦，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不协调，不是沈奎预料中的村民，不是小狗娃，也不是练武的铁无极。它有些失望，不情愿让这个诡异的客人进入家中。
来人止步，尽力咧嘴露出一抹微笑，想表达善意，看起来十分瘆人。
“万蛇峰的毒牙，来找人类沈默。”
沈奎感觉自己像是被猛兽盯着，汗毛竖立，鸡皮骤起。想到沈默就在背后，它又安心不少，鼓起勇气问道：“你找主人做什么？”
“我没有恶意，不请我进去吗？”毒牙发出嘶嘶的笑声。
沈奎没有听到沈默的声音，就仍然拦在门前，坚守自己的岗位。
“说清楚，不然就站在外边。”
被炼气小妖一再阻拦，毒牙再也无法压抑心中怒火，眯起眼，释放自身筑基妖气。
沈奎心里磕腾一下，见对方没有攻击，便硬着头皮喊道：“你不说，那我就关门了。”
“无礼小妖，你……”
毒牙威胁的话，还没说完，三根飞针突然出现在它脖子周围。意思很明确，它刚妄动，就要了它的命。而且它完全没有意识到飞针是如何出现的。
“为了区区小妖至于吗？”毒牙无法理解，在心中暗自诽谤。
这破差事，原本说什么也轮不到它一个筑基期炼丹师来做。可恨的主事天魁非说它是炼丹师，应该容易和炼器师沟通，强行安排它来。现在不仅要被一个杂兵小妖侮辱，还可能会丢了性命。
该死的天魁。
沈奎发现沈默一直在关注，再也不胆怯了，催促道：“快说，要不然就离开。”
“好汉不吃眼前亏。”毒牙本着灵活多变的精神准则，将目的一一道来。
原来是万蛇峰的主事，花斑大蛇天魁，见岩鳄许久没有再去交易，便派毒牙前来看看情况。一来是找找岩鳄五兄弟，教训一顿，吩咐它们认真做事。二来则是为了完成交易。
屋中的沈默听得一清二楚，这才收起飞针，并喊话要黄牛放其进来。
毒牙刚进入院中，就被眼前景象惊呆了。
比之灵草灵气还足的灵麦，硕果累累的灵酸枣树，芬芳妖艳的灵菊，生命力快要溢出来的黄储枚，散发着异彩荧光的月光草……
灵草一层层的，生机勃勃，药力雄厚。
这个不起眼的小院子，竟然比它精心照料的灵药园还要优美。
“太棒了，这个地方，是怎么做到了，竟然还有我都没有蕴灵芝。”毒牙呆呆地堆在蕴灵芝旁，那神情和酷爱种植的沈奎极为相似，爱不释手，挪不开眼。
“喂，对，就是说你的，过来这里，好好聊聊你的交易。”沈默指着一旁空位，示意它可以坐下。
沈奎乖巧地斟上两杯凉茶，站在沈默身后。
毒牙本不想喝，奈何鼻子经不住菊花茶清香的诱惑，端起杯来，细细品了一口。
“好茶，好茶。”
看其表情不像作假，沈默疑惑道：“怎么，你一个筑基妖怪，在万蛇峰连灵茶都喝不上？”
“不是！”毒牙又品了一口，才开始解释。
“似这类品质绝佳的灵菊，只有你们人类修士才会有闲情逸致培养，对我们妖族来说，是浪费灵田空间的无用之物。”
如此说法，让沈默来了兴趣：“那什么样的灵草，才算的上有用之物。”
反正也不是秘密，毒牙就没有遮遮掩掩。
能疗伤的、能制毒的、能增强法力的、能辅助进阶的等等，这些直接能提升战斗力和修为的灵草，对它们来说才是有用的。
像灵菊这种休闲益智、放松心神的，像灵酸枣、灵麦这种单纯就是吃食的，这些类，对它们来说，就是无用的。
毕竟妖族族内、族外都竞争激烈，稍不留神就可能身死道消，费心思在无用之物上，最后都会成为别人嫁衣，得不偿失。
“好一个赤裸裸的丛林法则。”沈默忍不住感慨。
“你们人类不也这样。伪装在道德和律法之下的，不也是丛林法则吗？”刚说完，毒牙就给了自己一嘴巴，暗恨自己在好面子的人类面前多嘴。
它已经听说了，眼前人类是唯一一个从大妖秘境中，完好无损出来的，实力强得可怕。而且还有传言说，这个人类喜好吃妖，凶残至极。
沈默呵呵一笑，强行辩解道：“那也比你们妖族强，倘若现在是你们妖族强势，人类肯定会被你们杀光、吃光。”
刚刚还在悔恨的毒牙怒气上头，喊道：“你们人类好，说得现在你们人类世界有妖一样。我们还不是被人们赶到山沟沟里。”
说得确实是事实，如果不是有天地盟约存在。不说整个乾州世界所有妖族，单就魏国落霞山内的妖怪，肯定会被四大宗门抓光、杀光。凡人们不对妖族出手，也只是因为打不过。
可这种种族之争，不讲原则，不讲逻辑。
沈默一拍桌子，目光森然，气势十足地吼道：“到底是你说的对，还是我说得对！”
眼看就要动用武力，毒牙连忙举手投降：“你对，你对，你们人类最好。”
沈默冷哼一声，将话题带回主题，询问对方带了些什么交易品。
“蛇仙草和乌头青。”毒牙从袋中取出两种草药各十株。
“这两样，我已经有了，不需要。”沈默当即拒绝。
他自己能种的灵草，只要有一株就够了。
毒牙明白沈默意思，但它只带了这两种灵草，瞬间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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