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行终有报，此乃江湖铁律。
"不得入内？此规何人所定，莫非尔前任主子乎？"
"非、非也……此乃所有兽奴皆知之规……"
猫娘声音微颤，似察觉言语失当，望向洛宁的目光愈发恭顺。
"如今汝之主，便是我，规矩由我订。进来罢。"
洛宁尚未虚弱至需一名连剑都提不起的少女守护。至少，若将她留在门外，恐怕麻烦更多。
洛宁只愿早日完成使命，不愿节外生枝。
二人对视片刻，洛宁目光渐显不耐，猫娘便谨慎跨入门内。
粉嫩的细尾因紧张夹于双腿之间，尾尖绕至小腹前，被双手紧抱。
她环顾四周，见仅有一榻，目光略作停留。
"择一处安寝之地，随你喜好。"
洛宁将沉睡的拉兹安置于榻上，又覆上两层锦被。
"遵命……主人。"
猫娘轻声应答，随后在洛宁视线所及之处，寻一角落屈膝蹲下。
她取下椅上靠垫，以方垫为枕，铺于地，蜷身卧于其上。
洛宁未多言，将多余毛毯抛予她，洗漱一番后，匆匆入睡。
猫娘奴隶是否仍有异心，他无需挂怀。
其一，对方已无胆，亦无须再对洛宁下手。
其二，洛宁身佩《利维坦之歌》，防此柔弱猫娘少女，易如反掌。
直至次日清晨，洛宁从榻上坐起，只觉浑身酸痛难忍。
他体痛已久，对现代人普遍缺乏锻炼而言，连续七日行走，无人能免于不适。
揉着肩，洛宁起身打了个呵欠。
"主人……"
睁开眼，洛宁瞥见立于榻边的猫娘少女。
少女原先素色麻衣已换作黑白相间的侍女装。
领口呈心形，雪白柔软的肌肤从镂空处微露，短裙恰好遮住臀部，下配精致崭新的白丝袜。
猫娘手持圆盘，盘中有牛奶一杯，烤面包一块。
"主人……请用膳……"
猫娘在洛宁面前屈膝蹲下，将食物递至洛宁眼前。
洛宁愣了片刻。
"你会烹饪？"
"在酒馆打工时，曾跟后厨师傅学过一阵……刚才下楼借用旅馆厨房……"
"衣物何处得来？"
洛宁瞥了眼面前的热牛奶，目光转向猫娘。
"街上购得……"
"奶呢？"
"也是买的……"
"嗯。"
洛宁点头，方才瞬间，他脑中闪过许多荒诞念头。
"未经我允许，不得擅自离身。"他对猫娘下令。
猫娘忙低头："对不起，主人……"
"今日因衣不合适，且想为主人做早餐……"
"罢了，今日便算了。"
洛宁打量猫娘几眼，总觉得这衣似乎买小了。
至少，胸前尺寸小了……几乎要撑破。
猫娘似极想讨好这位新主人。
或许因洛宁披上“大魔法师”身份，让猫娘看到新希望，又或是昨晚的膳食触动了她。
但无论怎样，这对洛宁而言无关紧要。
他避开那即将溢出的雪白，眼神语气依旧淡漠冷峻。
"你用的是自己的钱？"
"嗯……擅自用了，对不起……这些钱本应属于主人……"
她恍然醒悟，一手探入衣袋，掏出一把金币、银币，更多的是铜币。
然后轻轻放入手中托盘。
这大约是猫娘一生积攒的全部积蓄。
可惜洛宁对这点零钱并无兴趣。
他不至于拿小女孩的钱。
接过牛奶与香脆面包，洛宁简单食用后，从怀中摸出几枚铜币，与空牛奶杯一同置于餐盘上。
"主人这是……？"猫娘疑惑地歪头。
主人不仅未取走那些钱，反而还放入一些？
"买面包牛奶的钱。"洛宁平静道。
并无特殊含义，只是觉得若日后不再有瓜葛，最好分清界限。
洛宁这想法，实则源自地球现代人的观念，对猫娘而言，颇为不可思议。
猫娘呆呆望着手中的托盘，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主人故乡，有兽人奴隶吗？"
猫娘抬头询问，小心翼翼的目光闪烁不定。
洛宁与她前任主人截然不同，对待奴隶与对待普通人，猫娘看来并无差别。
至少在洛宁眼中，猫娘首次感受到自己是“人”，在此之前，她仅是人类手中的“小兽”。
这种差异，她认为或许源于洛宁是异乡人的缘故。
"没有。"
洛宁回答得干脆。
肩头仍有些痛，洛宁甩了甩臂膀，自觉若继续徒步至伊兰王城，怕是会垮掉。
洛宁并未留意猫娘微妙的情感，满脑子都在考虑是否该弄辆交通工具。
"主人的国度，想必富饶繁华吧……"
无奴隶的国度，对兽人而言宛如仙境，是恶劣现实中唯一的慰藉。
然而，谁能前往？在暴虐帝国的统治下，正如西城无法摆脱帝国阴影，兽人也无法逃离西城的束缚。
猫娘仿佛自言自语般说完，捧着餐盘退后几步。
"主人，我去归还餐具。"猫娘低头道。
洛宁毫不在意地点点头："动作快些。"
"是，主人。"
说完，她小跑离去。
嘴角似含笑意，但眼眶泛红，鼻尖发酸。
已分辨不出是糟还是喜。
她仿佛重生，但重生前的选择，却踏入了地狱。
而原本的地狱，本应是天堂……
心结永难解，她犯了错。
从小母亲便教导她，犯错必受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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