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睁开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头已经满是冷汗。
他做了个噩梦，梦见了死在他手中的许许多多人。
梦见自己这斩了许多人的刀，最终斩下了自己的头颅，他惊的苏醒过来，才慢慢意识到那是个梦。
枕边还是那把他熟悉的刀，正安安稳稳放在鞘中，静静躺在那儿。
不知为何，河琛看着自己这用了多年的刀，第一次产生了心慌与烦躁。
他皱眉猛然将刀扔出数米，这才缓缓舒展眉头。
可他回眸去看地上的刀，刀身已经从刀鞘中摔出，那样盈亮的刀身，却让河琛烦躁不安。
因为他仿佛又看见了那汉子的笑脸。
整个营帐安静的可怕，河琛慢慢静下来，却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
似乎有些安静的过了头，连虫鸣鸟叫都没有。
河琛惊觉，一骨碌起身，忙不迭去捡地上的刀。
可还未等他捡起刀来，身前就突然射来两支飞镖，差一点就要扎穿他整个手掌。
“什么人！”
河琛身手敏捷，连忙躲过，却来不及捡起地上的刀。
他眼眸锐利，抬眼望去，却只见营帐的阴影里，是他那笑意盈盈的好弟弟。
“是你？”
河琛的声音里带着疑惑，更多的是一种难以置信。
虽然河琛知道自己这位好弟弟，不是什么善茬，却也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躲在阴影处的河珏，笑容如旧，他尖尖的小虎牙格外引人注目。
“别来无恙啊，好哥哥。”
河珏踢起地上的刀，一把握在手中，
他笑着把玩河琛的佩刀，语气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河琛紧锁着眉头，回忆起梦里被自己这把刀刺穿胸口。
梦里那种感觉仿佛还在萦绕，他看着刀，不由心里发毛。
而他亲爱的好弟弟，又露出了那样的微笑。
他向来讨厌那样的笑容，讨厌河珏一笑时露出的虎牙。
因为他忌惮，他害怕。
他此刻看着弟弟，只觉得那两颗虎牙格外刺眼，但又好似本该如此。
河琛压下心中的所有思绪，只是平淡疏离的注视着河珏。
他薄唇微微上挑，眼中含着一如既往的轻蔑，
如这将近二十年来的每一天一样，自始至终都那样轻蔑。
他发出一阵阴鸷的咯笑，随即悠悠开口：
“不装了吗，好弟弟。”
“这么多年，我可是一直在等你呲牙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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