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
秦风答应得很爽快。
他撕下了带着皮肉的一大块烤鸡腿，然后递给了张怀义。
微微焦黄的鸡腿带着油脂的香气，让人胃口大开。张怀义一口下去撕下一大片，满嘴肉香四溢，金黄色的油水顺着手腕流了下来。
只那么一分钟，他就啃完了整条鸡腿，秦风又匀给他一只烤野鸡，让他吃了个够。
临死前能这样饱餐一顿，张怀义颇觉满足。
他抹了抹嘴，微微调动起周身像丝线一样的炁，探看起两个小孩的状况。
首先是陈朵。
“藏炁于内，炁灌于五脏六腑，这是......蛊？”
在张怀义所感知的“炁”的视角下，陈朵就像照了一个关于炁的X透视。
在这一特殊视角下看到的画面，哪怕是经历过漫长的人生，半截眉毛入土的张怀义也不由得感到心惊。
只见陈朵从丹田到所有的内脏器官，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蛊虫，这些蛊虫在脏器中寄生着，游走着，以吞噬炁为生。
“你竟然是蛊师？”
“不，应该说，你就是蛊！”
听闻一些邪派苗部会以孩童肉身养蛊，此法伤天害理，泯灭人性。没想到今日就遇上。
张怀义看陈朵的眼神立刻染上了同情和疼惜。
陈朵却不为所动。
这种目光她早就见多了。而且这类人通常很固执，一厢情愿的为她好，十分的不讲理。
“孩子，是谁在控制你，强迫你。”
“你......你可以去向公司求助，或者.....我可以给你一样信物，你可以拿着它上龙虎山。”
“不必了。”陈朵平静地回答道。
“没有人控制我了。”
“和他一起离开那里，是我自己的选择。”
看着陈朵淡然中带着点满足的神情，张怀义信了七八分。
“看来是老夫自作多情了，”
“娃娃，很抱歉老夫帮不了你什么。你体内的蛊经过长年累月的积累，早就和你融为一体，难以拔除了。”
除非有人对“炁”的掌控达到“入微”的境界，能在一瞬间杀死所有的蛊虫。全盛时期的自己也不能保证一定成功，何况是现在。
而且不光杀死，更难的还在重塑。
这些蛊已经在她的体内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骤然抽离，她整个循环都会被破坏，很可能当场暴毙。
张怀义不禁叹了口气。
如此“疑难杂症”他也是平生仅见，这女娃娃的命实在不怎么样。
接着他又转向秦风。
这小孩乍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异人小孩。他的身体有些单薄，周身气息薄弱，似有似无的，看上去不太稳定。
至于体内炁的运转嘛......
疑，这是什么？
在“炁”的视角下，秦风体内炁的运转与常人完全不同。
寻常人修行，最先是拓宽任督二脉，让炁在小周天实现循环，以达到行气活血，强身健体的目的。随后再逐渐拓宽至全身经脉，打通大循环，完成初步淬体。
最后才是学习各种特定线路的运炁方式，进而掌握各种技能。
一般来说，人的任督二脉都是最宽厚，最强健的经脉之一。
但秦风却不是这样的。
他的任督二脉虽然尚算强健，但远远比不上他体内的一些偏支经脉。而在这些偏支经脉中，炁的运转速度堪称疯狂。
怎么会这样？
张怀义又分出一些“炁丝”，试图沿着这些经脉探查一番。
可“炁丝”就像融入了激流之中，越转越快，越转越激烈。最后消失在一个个黑色的涡旋中。
这，这小孩的体内，他的每一个细胞之中，竟然都蕴含一个个小小的涡旋。炁在这些涡旋中以难以置信的速度运转着，最后压缩成一个黑点，不知道通向哪里。
“奇了，真是奇了。”
张怀义喃喃自语道。
如此天赋异禀的孩子，如果他没有被人追杀，重伤临死，一定会忍不住收他为徒的，可惜。
“你这样子，像是修习了某种极厉害的功法。但是根基不稳，内息不足。”
“通常的修炼是炼炁，炼身与炼神的结合。虽然各派别的侧重点有所不同，比如天师府擅长用炁，全真派则能淬炼坚固的灵魂，但通常的修行都是循序渐进的，在成长中会对这三者进行全方面的淬炼。”
“但你不一样。”
“你似乎是强行灌输了某种过于霸道的功法，虽然威力很大，但你的身体精神没有完全跟上。”
“长此以往，必将因为失衡带来损害。”
这下轮到秦风惊讶了。
这“炁体源流”果然厉害，它似乎是这个世界现有功法中运用炁的极限。它不仅能像神明灵一样使得大部分功法归于无效，还可以体察入微，探测对手的情况。
“嗯，老夫倒是可以教你一手运炁的法决，助你拓宽经脉，强健身体。”
张怀义汇聚起几缕“炁丝”，让它变得可见，随后又展示给秦风，让这些炁依照某种特殊的韵律流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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