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茗感受到沈雪弦的情绪变化，默默地握住了沈雪弦的手。
其实唐逸刚和沈雪弦分别之后，就给万茗发了消息过来，说沈雪弦在孤儿院创伤后应激发作了，虽然已经当时没事，但是可能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再次发作，要万茗注意。
万茗手心的温度传到沈雪弦的手上时，沈雪弦的情绪也稳定了不少。
“对不起，我就是看着那群孩子，不知道怎么做才能给他们最好的保护。” 沈雪弦低声说道。
“丫头啊，已经存在的伤疤是抹不平的。孩子们确实很可怜，那些混蛋也固然可恶。但是我们必须要为孩子们的将来考虑。
我们一旦公布相关名单，不说这些人背后牵扯的关系，就说这些孩子，即便隐去了孤儿院的名字，别人就查不到是哪个孤儿院，哪里的孩子了吗？
到时候，这些孩子很容易就会成为这些混蛋的朋友、亲戚的眼中钉。我们能护得他们一时，可当他们需要去上学，去交朋友，去生活的时候，我们能一直派人跟着护着吗？”
郝安国安慰着沈雪弦，给她分析案子的执行之后的利弊。
“如果把保罗史密斯和艾莎、默克豪威尔夫妇考虑在内，那这个案件的性质可以对外公布为勾结境外势力，拐卖华国儿童，并利用儿童交易获利。
这样可以避免这些孤儿院的孩子们出现在人前，也可以让公众知道这些人犯罪性质和严重性。”
万茗分析着可能两全的解决方案。
“而且保罗史密斯和豪威尔夫妇确实通过圣玛丽医院合作，将孤儿合法领养到国外，在国外利用儿童性交易赚钱。
这一点是事实，我们只是把对外公布案件的信息隐去具体的儿童来源，以及具体的案件细节。这一做法，为保护未成年的信息安全和心理健康，我认为是可以接受的。”
听着万茗提出的解决方案，沈雪弦眼睛一亮，觉得看到了希望。沐风和郝安国则是认真思考着可能性。
“这样一来，以拐卖境内儿童到境外做人口交易为重点，只公布嫌疑人名单和受害者人数，确实既可以将案件事实公布给大众，也能保护好孤儿院孩子们。
行，我个人同意这个方案。不过，我向上报告一下，批准了才可以实施。你小子可不能偷偷给我办了，听到没有？”
郝安国警告万茗不能轻举妄动，要等上面的批文。不然万茗被罚，他一把年纪了，也捞不动了。
“放心吧，局长。这些人还没一个个揪到局里呢，我哪能现在就发公告啊。”
想着郝安国一把年纪，确实经不起折腾了，万茗连声保证自己不会莽撞，等批文下来再动作。
“对了，保罗史密斯和豪威尔夫妇的证据都全吗？” 郝安国问道。
“袁源提供的圣玛丽医院和孤儿院往来记录，以及聪聪的领养证明，可以证明保罗史密斯间接利用圣玛丽医院，伪造孤儿院孩子们的健康体检证明，通过豪威尔夫妇领养到境外，进行儿童交易。
但如果要证明保罗史密斯在整个案件里是主犯，还需要证明副院长曾元瑞的犯罪行为是受保罗史密斯的指使。” 万茗回答道。
“曾元瑞那里能拿到什么证据，证明这一点吗？或者他肯指认保罗吗？”
“曾元瑞自从到了局里，还没有开口过。” 沐风说道。
“给水，给饭了吗？”
“给水，饭没给。”
“嗯，做得好，不过下次注意。”
“是，局长。”
沈雪弦听着郝安国和沐风的对话，看着万茗脸上理所当然的样子，心想：果真是一脉相传，办案风格一样一样的，小学生似的发泄愤怒的方式，不给饭吃。
万茗感受到沈雪弦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向沈雪弦看去，眼神中带着询问。
沈雪弦对他微微一笑，握紧了万茗的手。万茗愣了一下，也回她一个微笑。
“曾元瑞是雇佣兵退役，受过严格的训练，要他开口不简单。之前打交道时，我故意激怒他，他有情绪波动，但是说话还是小心的，几乎没有破绽。”
万茗转头对郝安国解释道。
“诶呦，这倒是麻烦了。”
“我可以试试。” 沈雪弦说道。
“丫头，你要是因为查案生病了，安华那老家伙，会跟我拼命的。” 郝安国开玩笑地说道。
“局长，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我… …” 沈雪弦想找一个郝安国无法拒绝的理由。
这时，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沈雪弦接下来的话。
“局长好，队长好。沉昭，刚才外面一个快递员进来送了一封信，是给你的。
那个快递员刚一直在道歉，说这是三个月前下的延迟订单，本来应该是这个月初送达，但是信之前掉到夹缝里面了，这两天把周围的快递都派送完才找到。
我看信封上的寄送人是深蓝，想着可能是跟秦远有关，就赶紧送进来了。”
包鸾进门将一封信交到沈雪弦手中，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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