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如才掬起一捧凉水往脸上扑去，面前妆镜里突然浮现某间大办公室里人员八卦议论的场面：
「你听说了吗？未来老板娘要来我们部门做罗刹女的助理。」
「那不是新欢旧爱喜相逢~~？！刺激，这是我免费能看的内容吗~？！」
「依我看，这新欢也不太得黑先生的心，不然怎么会被当众贬下楼，来跟吃人不吐魂魄的罗刹女？」
「那不是~！我可是听说当年黑先生可是亲自捧着几盒上亿的宝石，又允诺集团的Fire Whisper完全交由罗刹女管理、设计，并且兼任集团品牌设计中心总监，才把她请到我们冥·心来的呢！」
「后来那批宝石就再没出现在世人眼中，怕不是根本就是个幌子，私底下其实已经送给罗刹女了？」
「不会吧？我可是听说那批宝石里面有三颗蓝宝石堪称之最。其中那颗重达139克拉的蓝宝石据说来自R国王后M·L最着名的蓝宝石项链上。在1918年R国王权被推翻后，国王一家在流亡中遗失了这串项链，上面的宝石被拆散、切割拍卖。」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黑先生是在五年前的拍卖会上，以983万美元拍到。黑先生正是那时候才从幕后走到世人眼前，成为世界级」
「自古宝石配美人，男人要向所爱女人表现爱意，宝石当然是首选了。你以为是我家那个不争气的，给我买个五十分的小破戒指就算求婚吗？」
「黑先生和罗刹女双A，两个人站在一起真的十分般配，是势均力敌强强联合了！」
「那现在的新欢，算是什么？还要让黑先生特意举办一个比赛来捧她出道……」
「嘘~！小心隔墙有耳……」
眼前的影像迅速模糊，如被迅速抽吸般聚拢成一股、消失殆尽。
白水如眨了眨眼睛，看清镜子里挂着复杂神色的字迹的影像，蓦地弯腰低头掬了一捧水扑向面庞，就突然听闻有人在自己身后，道：
「这是幻觉，还是真实发生的？」语气语调如同在摆荡的秋千，带着无限惬意与慵懒。
白水如因听得那声音熟悉，不觉顿了顿，又扑了一捧水到脸上，才徐徐直起腰。
她透过镜子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身影，才看清对方样貌，洗手间外传就来黑火眠的敲门声，“水如？你没事吧？”
白水如下意识循声看向洗手间的门，“没，我就是刚才吃撑了，想大大。”
“要帮你准备一些消食片吗？”黑火眠话音里隐约有笑意，不过仍是关心地补充。
白水如看着镜中的男子身影逐渐走近自己，将双手搭放在自己香肩上，她没来由地一抖，扬声劝：
“不，不用，你先休息，我一会就好。”
男人随即凑近她耳畔，仅以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低声道：
「你看，这——就是人性~。」
白水如从“对视”中猛然抽离回自己的视线，低喝：
“我不是人，是笔！”转身不忘又按了一下马桶水阀、迅速推门而出。
男人勾唇轻笑，身影如同信号遇故障般闪烁几下后消失，如从未曾出现。
白水如甫一走出洗手间，就见黑火眠拿着一瓶药迎上前，柔声问：
“肚子还难受吗？要不，我帮你揉一揉？”
白水如扑进男人怀里，环抱上他健腰，耳朵贴上温热胸膛阖眸听着稳健心率，喃喃娇应：
“黑火眠，你最喜欢我了，对不对？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男人失笑，满足地环拥难得向自己撒娇的人儿，盟誓：
“当然，我是你一个人的。我黑火眠只爱你白水如一个，也只有你白水如一个。”
男人笑容逐渐凝滞、绷直，墨镜后堪堪显露出的墨眉些许暗示着担忧与运筹帷幄。
下午上班，杨戎便引着白水如下到29楼的设计中心。
白水如走在过道上，便隐约听到玻璃墙面后的小声议论：
“诶~！你看群没有，新宠真的要进我们设计中心了！”
“我还以为董事长只是做个样子而已，没想到还真地把新宠贬下楼了。看来，是真的目垂腻了她了~！”
“那当然，能凭一己之力创办冥·心集团并且在次年就跻身全球财富榜前十的男人又怎会是寻常人？那样的男人只会挑对自己事业有所助力，势均力敌的女人为妻；换句话说，能符合黑夫人的前提条件必定得是合伙人。”
“你们小声点~！我听说新宠已经随秘书长下楼了……”
白水如看似唇角蕴笑不变，优雅步伐与气息更全然不乱，其实平静心底已然像净水中滴入浓墨般，被恣意染为难以描绘，更无法捉摸的墨画。
竟然和我刚才幻听到的内容八九不离十？！
难道那些都不是我的幻觉、幻听，那么，那么……
“……白水如？”
“啊？！”白水如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然身处总监办公室内，甚至已经落座办公桌另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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