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们输不起。”舒云言笑道。
“当然不会。”舒莺道，“既然是提前约定下的，就按照约定来，我爸不是会违反约定的人，我相信二哥也不会是这种人。”
舒云言弯唇，眉梢微微挑起，“自然。”
舒盛荣的脸都绿了。
真是他的好女儿，把他的后路堵得死死的，就算他再开口说反悔，舒云言也会用舒莺说的话把他一口堵回去。
“二哥，快说吧，项目是谁拿到了？”舒莺催促。
舒盛荣咬牙，怒瞪了她一眼，没等舒云言开口他就率先说道：“是他。”
“什么？！”舒莺整个人愣住，像是不敢相信， 整个人都僵了两三秒，然后讷讷地问：“是舒云言拿到了？”
为什么是舒云言？计划不是好好的吗？不是已经换了竞标书了吗？为什么最后中标的人会是舒云言。
“是不是搞错了？爸，一定搞错了吧，怎么会是……”舒莺说到一半自觉失言，又闭上了嘴，眼睛却一直直勾勾的盯着舒盛荣，等着他的回答。
“没搞错。”舒盛荣用力闭眼，“招标方说他的方案做的很完美，价格给的也合理，最后中标的就是他的方案。”
“怎么会……”舒莺压低声音的质问舒盛荣。
舒盛荣心里也崩溃着。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究竟哪个步骤错了！
舒云言斜支着额角看了一会戏，笑着道：“你跟二叔的反应真是一模一样，不愧是父女心有灵犀，听到我中标的时候，二叔也是同样的反应，还当场质问了招标方是不是搞错了，为什么不是他中标。”
“二叔自信可以说是盲目，你为什么这么自信？”舒云言沉声问，笑意里带着压迫感，“我不接触公司的事务四年，就让你们对我这么没自信了吗？”
“没记错的话，二叔当年没接手公司，甚至在公司里没半个实权的职位，是二叔做生意实在不行，几个亿的大项目让二叔搞黄了，我就算再退化，也不至于退化到连二叔都不如吧？”
舒莺的脸黑如锅底。
舒盛荣脸色比她还难看。
这是被人把脸面扒下来扔到了地上，扔到地上还没完，还上前踩上了两脚，他的脸面一点都没有了。
“细说一下当时的情况。”舒老爷子的脸黑沉沉的。
舒云言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他不需要添油加醋，舒盛荣当时做的那些事，就足够听的人头大的了。
差一点得罪招标方的人，如果是普通的招标方，得罪也就得罪了，舒家顶多少一个合作对象。
但这次的项目是国家的！
那是能随便得罪的吗？得罪了是在国家面前留不好的印象，舒家还想不想活了？
舒老爷子听到舒盛荣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疑招标方，他恨不得一个大嘴巴子扇在舒盛荣的脸上。
他怎么敢的！
万一招标方真的记恨了呢？万一因为他的这番所做所做，招标方不打算把这个项目给舒家了呢？那不是到嘴的鸭子直接飞了，还会在政府面前留黑印象。
他为什么还会信他这个二儿子能靠谱！
他就不该答应他当初的请求，不该把这个项目交给他！
“还有一件事。”
等看够了戏，舒云言又缓缓地开口。
舒盛荣瞥到他嘴角的笑容，一个头两个大，他这个侄子心机和城府一点不亚于当年，他怎么会以为他颓废四年了，会把脑子一块颓废的坏掉呢！
舒莺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心脏在胸腔里扑通扑通的跳。
西郊项目已经拿不到了，舒云言还想干什么？
舒云言唇角微勾，“有人向我举报二叔，说二叔想偷换我的竞标书。”
“你胡说！”舒盛荣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气急败坏的怒指向舒云言，“你别胡乱诬陷我，这次输给了你我认了，其余的事我没做过你也别想泼脏水到我身上。”
“做没做过不是二叔一张嘴说了算的。”舒云言的声音忽然沉了下去，“二叔找来帮你偷竞标书的人跟我指证了你，包括你如何指使他的聊天记录，还有你给他的转账记录，他都一一交给了我，如果不是我手下这人良心发现，呵！还真被二叔给得逞了！”
“你胡说！”舒盛荣心虚地看了舒老爷子一眼，舒老爷子微眯着眼，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舒盛荣心里心虚地打鼓，又气急败坏地怒瞪向舒云言，“你手下的人当然听你的了，你让他来诬陷我，他当然也来诬陷我了！”
舒云言眼睛猛地一抬扫向舒盛荣，眼神锋利，“你交上去的竞标书，是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出来的，一点一点想出来的，用不用我重复一遍你交上去的竞标书的内容？竞标书如果真是你自己写的，那你应该记得里面的内容吧？要不二叔复述一下？”
舒盛荣被他看得心虚，眼睛躲闪着没敢看他的眼睛。
他哪记得上面写了什么，竞标书偷过来后他就交给他手底下的人了，改好了后就直接提交了上去，他一个字也没看过。
“话说不出来了？”舒云言冷笑。
“公平竞争结果如何我都接受，但背地里搞小动作，我容忍不了。”舒云言手用力地拍了下扶手。
嘭的一声，舒盛荣身体颤了一下。
舒老爷子微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开，用略微沙哑的声音开了口，“你二叔他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而且，凭一人所言也不能证明你二叔确实做了这些，有可能是那人记恨你二叔，也有可能是故意挑拨我们舒家，云言，你这么聪明，不该听一个人的挑拨的话。”
这意思是要护着他了。
“我当然没有听一人所言的话。”舒云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往桌上一丢，一个小小的黑色的U盘在桌上打了个转，发出清脆的声音。
舒云言哼声道：“我生性多疑，所以在我的办公室和电脑里都安装了监控，就在竞标书截止的前两天，有个人偷偷溜进了我的办公室，把我发给招标方的竞标书给撤回了，换了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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