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老夫人刚才一直与南佑宏交谈，等她发现所有人的目光朝向一处时，她也好奇地转头望去，只不过她看到的是南倾雅莫名飞出去的场景。
所以才有此一问。
老夫人没有等到想要的答案，却听见身旁的二夫人突然怒吼一声：
“小贱人，你怎么敢！”
随后是二夫人急急忙忙地起身去门外查看南倾雅的情况。
南穆清与南佑宏相视一眼，看懂了彼此眼神中的深意。
红叶诧异地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南大小姐竟然还有些身手。
老夫人见无人回话，再加上身旁二夫人突兀的一吼，着实吓了她一跳，对二夫人的行为非常不悦，她看着右手边空了的位子，对南凤曦道：
“乖孙女，坐到祖母身边来。”
“是祖母。”南凤曦欣然接受，起身坐到了二夫人原来的位置上。
南佑宏见此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又想到一会即将发生的事情，还是闭了嘴。
南穆清更不会在意，两个将死之人而已，有什么可计较的。
坐在南佑宏身旁的宋知鸢暗中观察着众人的神色，她也明白了一点，这南府的大小姐绝不是个善茬，自己初来乍到还是少招惹为妙。
当二夫人一脸怒容地搀扶着南倾雅回到膳厅时，发现南凤曦又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险些气晕过去，她将浑身疼痛的女儿交给丫鬟搀扶，她则气势汹汹地来到南凤曦眼前，抬起右手就想给南凤曦一巴掌。
只是她那举起的右手还未落下，手腕便被一只纤细有力的手忽然遏制住。
二夫人的手腕被钳制的疼痛不已，怒目望去，见阻止自己的人竟然是小贱人的贴身丫鬟，咬牙切齿地训斥道：“你敢以下犯上？”
雪晴一贯冷漠地开口：“夫人，我家小姐身子娇弱，经不起您的这一巴掌，如果再将我家小姐打出个三长两短，九王爷也会问责的。再者，我家小姐坐在这里是经过老夫人授意的。”
二夫人想起九王爷对小贱人的维护，不免有些忌惮，努力压了压心中的火气，她又眼神受伤地看向老夫人，不明白老夫人此举何意，明明是她的位子，为何让这小贱人占去，她可是长辈。
老夫人见二夫人看过来，冷哼一声，不留情面道：
“你坐在老身旁边一惊一乍的，方才险些将老身吓晕过去，老身都没有责怪你，倒是你这一脸的委屈模样，就像是老身欺负了你似的。还有你那好女儿，竟然莫名其妙地飞了出去，飞出去就飞出去吧，竟然还尖叫连连，要是个胆小的，都要被她吓死了，你说你们母女二人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吃这团圆饭呢，就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好好享用，若不喜欢呢，趁早回自己院子，免得坐在这里惹人嫌弃。”
南倾雅闻言又气又怒，声音愈发的尖锐，唤了一句：“祖母！”
二夫人又想辩解几句，感受到南穆清不悦的目光扫过她时，她身形僵了僵，心头微凉，她与雅儿被欺负至此，老爷竟然一言不发，那责备的 眼神，好似非常不满她闹事般。
可是，是她在闹事么？
搅的不安宁的分明是南凤曦这个小贱人，她没来之前气氛和乐融融，她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
二夫人好似完全没想起自己才是那个率先挑事的人。
老夫人被南倾雅那声嘶力竭的一声喊叫，又惊了一惊。
还不等老夫人开口训斥，南穆清沉声道：
“都坐下，谁还想闹事直接回自己的院子。”
南倾雅见父亲也不帮她，便泪眼婆娑地望向二夫人，那神情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是她真的全身都痛，双手至今还有些发麻。
为什么父亲不训斥罪魁祸首。
二夫人剜了一眼云淡风轻的南凤曦，眼底闪过狠厉，她一定让这小贱人付出代价。
随后对女儿好言相劝了一番，又让丫鬟在她身旁添了把座椅。
如此二夫人与南倾雅坐在了南凤曦的下首位置。
南凤曦则是紧挨着老夫人而坐，面上的浅淡笑容愈发明显。
南倾雅只能眼神愤愤地盯着南凤曦，好不甘心，但毫无办法。
南佑宏见母亲难看的脸色，妹妹满脸的委屈，还是忍不住对南凤曦开口讥讽：
“姐姐怎来的这般晚，让祖母与父亲好一阵等。若姐姐早来一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哪里还有后面发生的事情。如今倒好，姐姐惹了祖母父亲不悦也就罢了，还耽误了用膳的时辰。”
南凤曦似笑非笑道：“我怎知二夫人告知大家用膳的时辰还不一样呢，这等小事二夫人都做不好，也不知她是如何管理后宅的，更不知二夫人这糊涂的性子能否看好账目，这真金白银的可莫让有心之人贪墨了去。”
南凤曦瞥了一眼神情闪过慌乱的二夫人，诛心道：
“果然呀，这姨娘上位的在这管家能力上还是欠些火候。”
南佑宏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没想到多年不见，南凤曦竟然这般的伶牙俐齿，还暗讽自己曾经也是庶子上位。
父亲猜测的不错，南凤曦的痴傻之症极有可能是伪装的，如今又得了九王爷的青睐，南府断然不能再留她活在人世。
二夫人衣袖下的双手紧握，修长的指甲都嵌入肉中丝毫不觉，她真的是又惊又怒，但此时也不敢再发话，唯恐南凤曦再说出些什么让老爷有所怀疑的言辞。
老夫人闪烁着双眸，看了看几人，突然插话道：“这管家之权不应该交给老身么？”
“母亲年纪大了，不宜操劳这些琐碎之事，若母亲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夫人即可，她都会满足母亲的。”南穆清的这几句话似乎也是在回应南凤曦口中的姨娘上位。
他明晃晃地告诉所有人，如今南府只有一位夫人，南佑宏则是他名副其实的嫡长子。
南凤曦展开笑颜，似乎并未受方才言语的影响，笑盈盈地对身旁的老夫人道：
“祖母，听闻雅玉阁中新出了一副黄金嵌玉的头面，那些有头有脸的老夫人可人手一副呢，我觉得祖母戴上也一定好看。”
老夫人面色一喜，对二夫人吩咐道：“你明日给老身买回来，老身可不能丢了南府的脸面。”
老夫人看向南凤曦的目光愈发的慈祥，还是她的乖孙女心疼她，有好东西也想着她，不像其余几个不孝子孙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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