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量疑惑回头，等什么？
林岁岁轻轻一笑：“他还挺聪明。”
江无量更加糊涂了，谁？聪明什么？
“你在说什么？”江无量环顾四周，什么也没发现。
“辛家还有其他人吗？”江无量询问一旁辛家的一位长者。
那老人数了数背后的孩子，刚准备摇头，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小少爷！”
魔宗人来的时候，一些没有灵力的辛家人都被藏了起来，混乱之中没有人发现那位辛家小少爷去了哪里。
老人显得有些激动，一把抓住江无量的手：“是不是小少爷还活着？”
辛家人都不清楚的事情，他一个外人怎么知道？
江无量直接看向林岁岁：“你能找出他吗？”
林岁岁笑而不语，抬手将一道灵力打向一处穿堂的角落。
“还挺有骨气。”林岁岁眼中闪过欣赏之色，她刚才那一下不轻，一般小孩子早就痛呼出声了。
没想到这个小孩子还能忍着。
“出来吧，我要是在出一手，你可能就要受伤了。”林岁岁对着穿堂处张口。
江无量见里面丝毫声音都没有，带着狐疑往前走，想去查看一番。
辛曜看见两人真的是发现了自己，才将一直憋着的气息吐出来，慢慢显露出自己的身体。
“辛家秘法，隐身术。”江无量感受着周围的灵力波动，对着走出来的小少年称赞，“这么小就能学会，倒的确有些天赋。”
“小少爷！”
几位辛家活下来的长者一见辛曜还活着，立刻围住他哭了起来。
辛曜黑眸冷冷清清的，丝毫不受周围几人的影响，两只眼睛从江无量身上看到林岁岁所在的方向，最终在她身上定格下来。
“我可以跟着你走吗？”
“当然可以，”对着辛家还剩一个嫡系的事情，江无量意外松了口气，“你刚才躲什么，直接跟我们走不就好了。”
辛曜没动，还是问出那句：“我可以和你走吗？”
“咦？你家少爷耳朵听不见？”
江无量根本没有想到辛曜会忽视他的话，只以为他身有残缺，问话都有些小心翼翼。
几位老者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家少爷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性格有些孤僻，不喜欢的人从不搭理。
这话他们不敢说，毕竟他们以后还要靠着这位仙人。
林岁岁饶有兴趣地看着辛曜，这小少年比孟正初还要小上几岁，但从眼睛看，便知他比孟正初成熟不少。
长大后心眼子肯定多，林岁岁不大喜欢和这样的人相处。
再说，一个孟正初她都没时间管，再多一个就更麻烦了。
林岁岁不说话，辛曜就一直倔强地看着她，谁也不理会。
江无量看着辛家族人闪躲的眼神，这下子也明白过来了，这小崽子这是看不上他，想要向林岁岁拜师学艺呢。
虽然有点生气，但江无量也没有对着小孩子说什么。
他们这次来得晚，虽然留住了辛家最后一些血脉，但整个辛家可能也在修真大陆除名了。
当年的恩情他也只还了一半。
“岁岁，你看……”江无量也觉得自己脸皮有些厚了。
“正初一个人也正好缺个伴，多一个人在无形峰也热闹。”江无量说话声越来越小，“你看能不能收他为徒？”
怕林岁岁不愿意，江无量立刻保证：“他的一切修炼物资都由无量峰出，你给他个徒弟名头和住的地方就行。”
“我缺你那点物资？”林岁岁好笑。
江无量不清楚林岁岁心里怎么想，抓耳挠腮了一会儿。
“我近些年修为一直不长，就是因为当初那件事。辛家老祖因我而死，已对我造成了心魔，如果这次心魔在不解，我修为可能就这样了。”
江无量沉下肩膀，嘴角下垂，整个人蔫巴巴的。
辛曜还在执着地看着林岁岁，并挣脱周围人的怀抱，跑到林岁岁身边跪了下来。
仰着头，两只眸子执拗地看着她。
“我不会教弟子。”
林岁岁说的是实话，孟正初她也只教导过几次，那种手把手式的教导她做不来。
江无量以为林岁岁是拒绝了，神情失落，想问问辛曜愿不愿意跟着自己。
辛曜还在坚持：“我会自己学，我想跟着你。”
“我也很厉害啊，你跟着我呗。”江无量耐下性子，辛曜的事情他必须解决了。
林岁岁指着江无量：“他其实更适合做你师尊。”
别看江无量天天在她面前骂他那些弟子，可谁要敢欺负他那群徒弟，江无量都是直接带弟子找人算账的，可见他十分护犊子。
否则他也不会在无极宗的人缘变得这么差。
辛曜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看向林岁岁，似乎她不答应，自己就不起来。
“你怎么这么——”
“可以。”
“什么？”
江无量刚想骂辛曜两句，突然听见林岁岁开口，惊喜地向她看去。
“师妹，你的大恩大德，师哥肯定不会忘的。”江无量感动得稀里哗啦，他不想太麻烦林岁岁，所以只提了一嘴，没想到林岁岁真的愿意答应。
他自然知道林岁岁收下辛曜都是因为自己刚才那番话。
“别肉麻了，你要是修为还这样，以后那右护法都打不过了。”
江无量眼眶都湿润了，刚准备再好好感谢几句，又听林岁岁这么说气得又差点跳脚。
“你还等什么，磕个头喊个师尊，正式的拜师礼后面我帮你补上。”
当初孟正初拜师的时候不知道走了多少后门，最终还是无极宗的宗主开口，林岁岁才勉强同意了收徒。
那孟家的拜师礼异常隆重，不知道多少奇珍异宝被抬进无形峰，看着他们几人羡慕不已。
“不要这么麻烦了，正初那次闹得头疼。”林岁岁喜静，不爱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回去后，你带着他去找无涯师伯登记个名号就行。”
江无量已经觉得对不起林岁岁了，现在听她又什么都不要，心里更加不好意思。
辛曜知道林岁岁这是愿意收自己为徒了，他立刻恭恭敬敬对着林岁岁磕了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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