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不习惯被这么多人同时注视。
脚上的血泥被人带走，宋玉婵低头专心开始接下来的笔试。
*
一个小时后，面试结果出来，不同于其他离场的人，她被拦住带到一处豪华的办公室。
宋玉婵倒是真没想到自己能选上。
她都想着如果选不上观察员的话，那就看看能不能选上清洁工混进来。
“宋小姐，欢迎您成功加入Eternal！”
七十二层，可以俯视这处繁荣的区域，低头正在文件的男人听到响声抬头露出一张极为好看的脸。
男人穿着笔挺的西服，衬衫谨慎的扣到最后一个，露出性感的喉结，充满禁欲气息。
眼尾略微上调的眼型略带几分傲气，五官宛如上天精心雕刻而成，没有一丝瑕疵，鼻高唇薄，矜贵冷傲，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
不会太亲热，也不会太生疏。
他递过一张纸质合同，手指修长，指骨分明，“这是聘书，你先看看，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签字了。”
宋玉婵很长一段时间没和人面对面交流了，自从郁渊出事以后，她在家中宅了一年，直到前些日子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出门。
视线向下，桌上的黑金色纸质文书上是她早就熟记于心的内容:
[宋女士，您已经通过本公司的面试，请于新历256年1月17日九点，到达新城区永恒之心公司的新城区的分部办理入职手续。
——永恒之心科技公司]
上面的信息简短的可怜，因此得到的信息少的可怜。
字里行间，透着明显的傲气和高高在上
但永恒之心的确能有这样的傲气。
宋玉婵的视线向上，目光在触及对面男人锋利的眉峰顿住，又飞快的落到面前的纸质资料上，随后毫不犹豫的在空白处签下自己的名字。
需要查清真相，打入内部是计划第一步。
她把文件递还给面前的男人，对上他凌厉的眼眸，小声回道，“好的，谢谢周观员，合同没问题，那我明天过来上班。”
后面的福利文件就不用看了，宋玉婵不是很在乎这个。
单独相处，面前的男人更加强大了，西装革履、气宇轩昂，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矜贵高雅的气质，活脱脱就是一个贵公子。
显然不是什么普通的员工。
办公室在72层，应该算得上高层，指不定是中部暂时下放的哪个公子，宋玉婵低头在心里嘀咕。
她并不是很擅长和陌生人交流，这种独处的环境让她有些坐如针毡。
“不用这么客气，我们以后就是同事了，我叫周寒，他们都叫我寒哥，要是不介意的话，以后也可以这样喊我。”
周寒看出了宋玉婵的局促，温声出言调节僵硬的氛围。看着少女低头把自己团成一团的样子，居然觉得有些可爱。
他不禁反思自己刚刚的语气是不是太凶了些。
吓到她了吗？
这场面试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从缉查队到永恒之心，目前都坐上了高层。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论做什么都没有什么挑战性，无聊，无尽的无聊。
毫无刺激感的日子让人活的毫无意识，这日也是一如既往的无聊，而在这时，她踏入了屏幕。
所以当无意间对上监视器少女抬起琥珀色的眼睛。
周寒脑里轰鸣，耳道鼓乐着雀跃心跳，死水微澜，而后激起汹涌的破浪。
前所未有的兴奋感席卷全身。
他凝视着眼前少女，感觉胸腔的鼓动，冷峻的脸上挤出一抹少见的笑，眼中暗潮涌动。
无聊的生活里面出现了变数。
“宋小姐明天就可以来报到了，公司在附近分配了房子，你需要搬过来吗？这样通勤会方便些。”
在她上来之前，周寒已经看完了她的全部资料。
是个好不容易从黑暗挣扎出来，可怜的孩子，身为领路者可以对她再宽容些。
“嗯嗯，谢谢寒哥的好意。”
宋玉婵的头摇的和破浪鼓一样，攥着衣角的手愈发的紧，拒绝了他的提议，“我不用搬的，家里有人等我，我每天都要回去。”
如果不是为了郁渊，她怎么样也不会主动成为一名观察员的。
话落，她没等周寒反应过来就飞快的起身，鞠了个躬，逃也似的跑出办公室。
“家里有人？”
周寒盯着小跑离开少女，低声喃喃，伸手拉开办公桌最上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关于她平生所有经历的文件。
狭长的眼眸半敛，眸光暗沉。
如果他刚刚没有看错的话，按照资料上的显示，她应该是独居。
短暂的相处让他差不多摸清了少女的性格，胆小社恐，不善言辞，相依为命八年的家人也在一年前的一场意外里丧生。
短短一年的时间，依照她的性格显然是不会踏入一段新的感情的。
*
宋玉婵在踏出办公室大门的一瞬间，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长舒一口气，在墙上靠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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