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砂金的回答，汤缘愣了一下，旋即眯起了眼，上下开始打量对方，她现在有理由怀疑，眼前这个人不是砂金。
可能是某个有坏心思的愚者变的，虽然花火身上有她设下的禁制，可从始至终也没人说过匹诺康尼只有花火一个愚者啊。
说不准，眼前这个砂金就是其他愚者，特地来找自己寻开心的，否则，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叫自己老板？
汤缘可不记得自己成为了砂金的老板，虽然她目前是公司的董事，但董事只是董事，对于员工而言，只有发工资的那位才是老板！
“愚者，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演技很差？”缓了缓后，汤缘抬头看着砂金冷声说道。
“愚者？”砂金愣住了，默念一句后，伸手指着自己，不可思议道：“你说我是愚者？”
“哼，现在演技倒是上来了，但已经晚了，你得伪装我看的一清二楚！”
说罢，抬起手中的薙刀直指砂金，寒光四溢，她不是从前那个呆愣的傻姑娘了，愚者休想再戏耍她。
见状，砂金有些傻眼了，急忙摆手赔笑道：“喂喂喂，说话要讲究证据，你到底从哪儿看出我是愚者了？我身上应当没有「欢愉」的气息吧。”
此话一出，确实让汤缘陷入了短暂的思索，如砂金所言的一样，他的身上并没有「欢愉」的气息。
可……没有气息就能排除嫌疑吗？
愚者们的能力千奇百怪，指不定这位愚者就有能够整改自己气息的能力，所以，汤缘没有放下薙刀。
而她之所以没有直接动手，说到底还是被话语影响了，到底是不能冤枉人的，而且对方是砂金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沉思许久后，汤缘问道：“你的意思是自己不是愚者，对吗？”
“我当然不是愚者。”
“嗯。”汤缘点了点头，继续道：“那请你拿出证明自己是砂金的证据，虽然我与他的关系算不上密切，但好歹相识一场，我不允许有人使用他的面孔诋毁他。”
“……”
听到这话砂金沉默了，情绪有些微妙，仅仅因为相识一场，就能真心实意地维护对方的形象，你这也太…太让人不知所措了吧。
忽然，砂金想起了坎迪亚斯，想起了那个在汤缘帮助下，化为真实的童心家园。还有前段时日，在托帕那里听闻的有关汤缘的事迹。
将这些事迹逐一串联起来，在恍惚间，他似乎意识到了汤缘是个怎样的人，抛去从前固执的性格，她当真是个很好的人呢。
到这里，砂金忍不住沉思起来，他想着，若是当时出现在茨冈尼亚的不是公司，而是她，那该有多好啊。
那样的话……
想到这里，砂金猛地止住自己的念头，结果已经出来了，一切已无法挽回，再去幻想又有何用。
况且，那时候的汤缘估计才和自己差不多大小，即便出现了，又能起什么作用呢，说到底，还是那句话——命运从未公平。
情绪在此时变得低落，这时他的耳边又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是他的家人们，而言语，仍是那对他满怀关切的祝福。
「愿母神三度为你阖眼……」
「令你的血脉永远鼓动……」
「旅途永远坦然……」
「…诡计永不败露。」
砂金低垂着眼眸，静默良久，汤缘见他一言不发，身上还时不时散发出一股别样的悲戚感，心里顿时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片刻后，砂金扶额摇头轻笑，接着轻叹一声笑着说道：“证据？抱歉，我没有这种东西。有的只有长久不衰的运气，所以…要来和我赌一场吗？”
他一无所有，唯有经久不衰的运气，这一点在坎迪亚斯时，他就已经向汤缘证明过了。
闻言，汤缘默默收回了自己的薙刀，接着沉默片刻，朝他说道：“抱歉，刚才是汤缘无礼了，还请见谅。”
早在他沉默时，汤缘心里就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了，再听到砂金后面的话后，这个答案就愈发明显了，他真是砂金，不是愚者假扮的存在。
“哦，这就得出结论了？”砂金面露诧异，随后笑着说道：“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一点，好歹也和我赌一场，让我证明一下呀。”
闻言，汤缘翻了个白眼，回应道：“你该知道我不喜欢赌博，至于证明……你已经证明过了，不是吗？”
“若你真是愚者假扮的，那么最开始的时候就不会是沉默，反而应该是激动地开始辩解才对。”
“嚯，没想到固执的汤缘小姐也有思维这么活跃的一天，居然还学会了使用逆向逻辑，当真让人刮目相看呐！”砂金颇为感慨地说道。
听到这话，汤缘满脸黑线，十分不满地说道：“你若是有意讨打，那我可以成全你，我这个人，还是很愿意尽自己所能，满足别人的！”
“额呵呵……”砂金很是尴尬地笑了笑，这个还是算了吧，让汤缘给他来上一下，估计不死也要重伤。
他可不想承受令使的力量，即便汤缘下手可能拥有分寸，但…这世上除了那种有特殊癖好的人外，应当无人愿意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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