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能想象的到，我们系有个河南的教授，说得英语我们也听不懂，总感觉他在说河南话。”
下了课，顾望盼也没着急回酒店，跟着习羽在学习区的桌椅上改论文，两校的学术氛围其实差距还挺大的，这边奇怪的又紧又松弛。
第二天一早，习羽和顾望盼在公寓楼下碰面，两人穿过地下通道，到对面的庙街吃早餐。还是那家狗仔粉，习羽最近很少在公寓住，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鲜美。
习羽吃完坐在一旁，一本正经的看向顾望盼，“我想和你商量件事情。”
顾望盼放下手里那碗粉，“什么事，你这样严肃我有些害怕。”
习羽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也没什么，就是我想把我导师加进来。”
顿了顿，习羽又补充解释，“不是我导师在意，他没和我提过这事，是我想要在我的第一篇发表论文里加上他的名字。”
其实按道理是要加上王龙川的名字的，这段时间为了这篇论文，习羽都觉得自己都快把她导师烦死了，两人的往来邮件比过去三年加起来都还多。
“可以啊 。”
顾望舒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答应了，有些出乎习羽的预料。
“你没意见？你导师那里会不会有意见？”
“不会，本来这篇论文就是你提出的，我付出的多是体力劳动，我很清楚是你谦让我才会挂一作。”
习羽也没再客气，有些假惺惺，“ok啦，我还得和我导师说一声，不然每次约他总感觉他在搞慈善。”
读大学这几年，顾望盼没少听到学长学姐抱怨发文的肮脏事，她之前也遇到过，各种扯皮推诿，烦不胜烦，这次和习羽合作是顾望盼觉得最舒心的一次。
两人吃完早餐就坐地铁去往学校，习羽约了王龙川早晨10点半的办公室时间。
王龙川那边早上刚开完会，自从当了学院院长，各种行政会议也多了起来，以前他搞学术，本科和硕士研究生招生的事情他从来不参与，只要管好自己招的博士生就好，现在零零碎碎的全部都要看顾着。
早晨起晚了，空着肚子开了两个小时的会，听得他头疼，一散会就拉着他的两个好兄弟去食堂补充能量。
王龙川看了眼手机，日程提示一个小时后习羽预约了办公室咨询，时间很充裕，去汤面窗口点了碗车仔面，还加点了早茶点心。
林屿宁起的早，开了场会早餐消化的差不多，也跟着点了两个葡式蛋挞和一杯杨枝甘露，只有许慎莫是踩着点进会议室的，现下完全不饿。
许慎莫坐在卡座上在手机上翻看当日的新闻，抬眼就看到王龙川的餐盘。
“点这么多？午餐还要不要吃了？”
王龙川咬断嘴里的面回他，“一会约了学生，指不定要到几点。”
习羽的那篇论文王龙川之前看过，写得还不错，只不过他自己的学生他也算是很了解了，有点吹毛求疵，这个毛病还真是难改。
林屿宁将手里剩下半个蛋挞塞进嘴里，不一会悠悠道，“你也不能太宠着学生了，约多久就是多久，时间观念还是要有的。”
一到这种场合，林屿宁反而成为他们三人中最严肃的，铁面无私的那个，让每个找他的学生都不寒而栗。
王龙川轻哼了一声，看着林屿宁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略带着丝嫌弃，“我觉得我现在的人设很好，你那黑脸教授的名号实在是不敢恭维，再说了今天来约的是习羽，我自己学生我爱宠着，宠坏了我自己兜着。”
林屿宁抬眸看向对面坐着的王龙川，心无旁骛的吃着他眼前的餐食，没有一丝试探的意思，才放下心来，不屑道，“只不过是大一选的导师，再怎么她也是社会学系的学生。”
“那不好说，她最近写的论文，我觉得她更适合学心理学。”
坐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许慎莫听到这话有些炸毛，“你们俩在这斗嘴有什么用，说不定人家学生看不上呢，我还觉得她适合学人类学呢。”
王龙川笑了，语气坦然的回他，“她拒绝你是对的。”
听着两位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有够幼稚的，其实这场景也是常见，本科生里的好苗子就是会被教授们提前预定的，只不过当事人是他家西西，林屿宁在一旁听着头疼，偏偏就他连入场券都没有，习羽怎么着都不会申请他的研究生。
“奇怪，你怎么不说话了？”许慎莫斗嘴累了，胳膊碰了碰一旁的林屿宁。
“你们来我们社会学系抢人，我高兴才对，没什么可反驳的。”
刚刚呛声的两人被气着了，这话明摆着在说他们专业的学生不如社会学专业的，林屿宁这嘴还是闭上得好。
吃得差不多，林屿宁把餐盘递给打扫人员，转身对王龙川说，“我一会没什么事，去你办公室坐坐？”
王龙川没好气道，“怎么？看得这么紧？”
不对劲，林屿宁整个人身上都写满了不对劲，王龙川不会那方面想，也就觉得他奇怪罢了，有些不明所以，一个学生而已，至于么。
“是你的别人抢不走，她要是真想往上读心理学，你还能拦着不成？”
林屿宁腹诽，本来就是我的，当然不会拦着。
“闲得无聊，我去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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