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严生拿起一座宣德炉，笑道：“我久闻宣德炉大名，也见过不少。可我听说，宣德炉的真伪很难判断，不知张先生有特别的判断标准吗？”
这一座宣德炉就是张东的东西，他笑道：“判断宣德炉，有三种途径。观其色，听其音，触其表。”
他左手托住宣德炉的足，右手食指一弹，发出清脆的嗡鸣声。随后，他换了个位置，发出的声音调子高了一些。然后又弹了三个位置。五个位置，发出五种不同的声音。
“您听到了吗？”他笑问。
李严生十分惊讶：“这就是五音吧？”
张东点头：“五音就是五行，这才是真天虚的宣德炉。还有色。这只香炉，曾被无数人把玩过，表面有一层包浆，汹涌莹润。”
李严生连连点头：“没错，它如同宝光，让我很舒服。”
“还有它的表面，炉足内部，刻有一些微小的颗粒，这其实是工匠们暗中留下的记号。”说着，他让李严生去触摸炉足。
李严生果然感受到一些微小的突起，他问：“这记号代表了什么？”
张东笑道：“周老六。这是明代工匠用的一种暗语文字，类似盲文。”
李严生十分佩服，道：“张先生真是了不起的鉴定家，学识渊博！”
“您过奖了。”
李严生：“张先生，这座宣德炉，贵公司能割爱吗？”
张东道：“当然，一件珍品最好的归宿，就是找到一位了解它的主人。”
李严生又看了几件宝贝，他完全被张东的渊博折服了，当场就买下了十几件东西，并与明古轩签下合作协议。未来，李家将拿出至少一百亿投资艺术品市场，并与明古轩达成深度合作。
签约之后，李严生笑道：“张总，家父在欧洲接触到一个古老的家族，当年掠走大批文物，如今想找一个国内的买家。但他手中的文物很杂，我需要专业的鉴定。”
张东：“既然签了合约，这就是我们分内的事。”
李严生：“对方因为不想缴税，所以交易将私下进行，不受法律保护，所以我们不能出半点差错。”
张东：“我会亲自去一趟。”
李严生点头：“等那边确定之后，我再与张总联系。”
送走李严生，安如夏道：“张总，李家在欧洲投资了几千亿，现在突然收购艺术品，您不觉得奇怪吗？”
张东：“分散投资，有什么好奇怪的？”
安如夏：“其实早几年，我们就与李家接触过。但当时李家对艺术品的态度非常冷淡。这次李家突然愿意投入上百亿资金，一定有有某个重大原因。”
张东：“比如呢？”
“比如东西非常便宜，让李家觉得有利可图。”安如夏道。
张东若有所思：“到时就知道了。”
天色已经不早了，张东让人把展厅的东西，重新放回仓库保存。
晚饭，他就在食堂和安如夏几位高管一起用餐，边吃饭边谈工作。近期明古轩的发展非常顺利，今天又谈下李家，老板们很高兴，在集团内通报嘉奖。
饭吃一半，田汐打来了电话，电话里的田汐声音发颤，说：“张总，我们几个都做了噩梦，梦见自己被一个剥了脸皮的人追杀。我的同事程小雨一睡不醒，现在医院里抢救……”
张东：“所有接触过脸皮的人，都回警局，我也马上过去。”
田汐：“好，我马上通知他们！”
看到张东又要往警局跑，安如夏忍不住说：“张总，出什么事了？”
“有点小麻烦，你们继续用餐。”
抹了把嘴，他匆匆离开，很快就来到警局。
田汐等几名负责刘开芳案的人都在，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面色苍白。看到他们，张东发现每个人的头顶，都笼罩着一层黑气，不禁心底一沉。
他曾看到陈媛头顶有类似的黑气，后来陈媛被男友害死。
田汐：“张总，我们为什么会做噩梦？”
张东：“一会再解释，我现在需要见刘开芳一面。”
郑武成也神色严肃，他点点头，让人去提刘开芳。
不久后，他来到审讯室，刘开芳坐在那里，目光呆滞且阴冷。见张东进来，他咧嘴一笑。
“你有点本事，居然能抓到我。”他眼睛直勾勾盯着张东，带着挑衅。
张东：“你是什么人？”
刘开芳森然一笑：“我是你无法理解，无法触及的存在！在我眼中，你只不过是一条虫子罢了。”
张东：“是吗？那你这位大人物，敢不敢出现在我这条小虫子面前？”
刘开芳：“不过，我倒是对你很感兴趣。你如果愿意替我做事，我可以饶你不死。”
张东：“替你做事也不是不可以。但你总得拿出你的本领。”
刘开芳：“你想见我，就去警局对面那座大厦的天台，我在那里等你。你只能一个人来。”
张东：“好，我一个人。”
他推门出去，对田汐说：“你们等我消息。”
警局的对面，有一栋五十多层的大楼，张东很快就乘电梯来到天台。
天打开门，他就看到一个人背对他站着，这个人不算高，穿着流浪汉的衣服，头发凌乱。
他顿时就知道，这人应该是一名被控制的傀儡。这种控制，幕后之人距离不会太远！于是他左右观察，视线穿透百米之外的一堵墙，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蹲坐在墙后，他的眼睛发出幽冷的蓝光。
发现对方位置，后并不着急，而是缓缓走到流浪汉一侧，淡淡道：“不是说，你会在这里吗？怎么还是傀儡。”
流浪汉眼睛看着前方，说道：“你想见识我的本领，不必见到我本人。”
忽然，流浪汉转身看向他，双手按住他的肩膀，一双眼睛发出幽光，嘴中发出古怪的音节。
张东金刚心印发光，对方的控制手段，对他完全不起效果。不过，他还是装作挣扎的样子，伸手想要推开对方，但手抬到半截，还是放了下去。
逐渐，他的瞳孔扩大，然后缩小，最后表情变得麻木。
流浪汉头一歪，摔倒在一旁。墙后的那名中年人走了过来，他脸上带着得意，道：“你以为会一点催眠手段，就能与我作对吗？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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