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傅南城安顿到黑名单后，手机安静得像一块砖，终于没有没完没了的信息了。
程鑫躺床上发呆，这时，顾言飞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她知道，应该是调查的事有了结果。准备接听的手停了停，眸子沉了沉，多了些复杂的神色。
程鑫走到电脑桌前，登录微信。
接通了，顾言飞那边的镜头晃了两下，然后才慢慢稳定。
浩瀚的烟波浩渺，在金黄色的底幕映衬下，似画似梦，太阳洒下的光照在黄沙上，如万点光亮在闪耀。
顾言飞刚才应该是在走路，此时坐下来了，坐在一块石砖上，手里拿着一块烧饼在吃。
他看着视频里的程鑫露出笑容，与荒芜的大漠对比，笑容灿烂且迷人。
“朋友，最近关于你的新闻可不少啊！”他故意调侃她，一双深邃的眼睛带着笑意看着屏幕里的程鑫。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聊着聊着，顾言飞就将话题引到了这次的新闻男主——傅南城身上。
他狭长的眸子微眯，眼尾上挑，眼神里探究里还有点戏谑：“新闻里说的是真是假？深夜！这可是引人遐想啊？！”
程鑫缓缓抬了下眉，拿过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随你怎么想。”
顾言飞细致入微，看她并不想多谈此事，便笑笑不再提及。
程鑫将水杯放至一边，手指在鼠标上滑动了一下，秀眉微挑，“调查的事有进展了？”
顾言飞把手上的饼吃完了，抽了张纸巾擦手，缓缓道：“嗯，目前有了一点眉目。”
他顿了顿，再抬眼时，身上那股轻慢随意收敛了些，“你先听我说，不要着急…”
他再次停顿，似乎在斟酌措辞。
程鑫微微蹙眉，叹出一口气，“你直接说吧，不用再仔细斟酌措辞了，看得我都累！”
这人，真是一点没变！顾言飞扯了扯嘴角。
“从各种数据来看，强盛集团在往衰落的路上走。”他清了清嗓，看了一下程鑫，注意着她的神色。
程鑫漂亮纤长的手指在桌上点了点，眸色清冷，可若仔细看，会发现她的眼神很空洞。
顾言飞见她神色没变化，继续说，“我了解到，W城和强盛有合作关系的两家公司有要解除合同的意思，而且公司账务并不乐观，且内部还有小矛盾，这种情况下，是比较危险的。”
他话说的委婉，实际上意思就是公司有面临破产的危险呗。
好吧，这个公司终于被玩得破产了！
程鑫的思绪渐渐回笼，那双漆黑的眸里如同淬着冰，面色清冷无波。
太淡定了太冷静了！
顾言飞心头一紧，有点害怕这样的程鑫，记得七年前的那个夜晚，她找到他时，也是这样的眼神。
顾言飞垂着眼睫，思索着说点什么安慰她，眉头紧锁。
“你别这样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没事。”程鑫扯出一个笑容，有些无奈。
太会察言观色也是不好，比如现在，她情绪稍有波动就被看得一清二楚。
程鑫侧了侧身，换了下坐姿。
她低着头思索，看着窗外，目光深远。“一个公司这么快走向衰落，里面肯定有人推动，而且这个人还得熟悉公司内部。”
她自言自语的分析，语气平淡，仿佛说的是与她毫不相关的事情。
程鑫抬头，一双眼很冷很静，“郭静在这件事里担任什么角色？”
顾言飞把查到的信息跟她说了，然后告诉她郭静在国外有开户的记录。
“开户？”
程鑫眼眸微眯，透着危险的光，“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公司已经走向衰落，下一步她就会想办法卷资产走人了吧？！
想着想着，程鑫只觉得胸口血液在翻滚，眼睛渐渐漫上血丝。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冷了几分。
瞧着她的样子，顾言飞眉头微拧，露出自己不经意间没察觉的紧张。
“程鑫！你别担心，交到我手上的案子就没有跑了的！我帮你把她账户查出来。”顾言飞为安抚程鑫，情急之下给了一句承诺，自己也没想过做不做的到。
他顾言飞就算厉害，可这公司内部乱得一团糟，关系也错综复杂，这件事他还真的是答应得太早了。
程鑫有礼貌的笑笑，偏头看他，眼底终于有了点笑意，“那麻烦你了，下次来汉城请你吃饭。”
顾言飞无所谓的笑了笑，倒是没想过真的要她回报什么。
见她眼底血丝退去了些，才放下了心。起了调侃的心思，“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可别耍赖。”
他懒洋洋的靠在石砖房的门板上，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斯文败类样儿。
——
夜，静默无声。
程鑫心里想着事，在床上一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如一团乱麻，思绪像缠绕复杂的线找不到头。
她抬手打开床头的小灯，在床头柜上的烟盒抽了一根女士烟出来，“呲溜”火光闪耀，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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