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九鸟的问话让塞拉菲娜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她还在纠结要不要说实话。
塞拉菲娜确实符合地脉生物的定义，九鸟说地脉生物都是他的眷属和孩子。但同时，她也是深渊生物，是窥视天理的反叛者，曾经是人类，还是岩王帝君的养女。
塞拉菲娜不敢赌这些概念对九鸟来说意味着什么。
肉体和精神体到底是不一样的。在塞拉菲娜大脑飞速转动思考的时候，九鸟能清晰地感觉到塞拉菲娜精神力的波动。
九鸟摸摸塞拉菲娜的脸颊：“不想说就不说了，陪我聊点别的吧。”
刚刚还在头脑风暴的塞拉菲娜茫然地看着九鸟。
这就......不问了？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
也许是塞拉菲娜的疑问太明显了，九鸟屈指敲敲她的脑袋：“我就是一段记忆，外界的事情我也干涉不了。就算我现在强行把你留下等你的肉体重塑好了你的精神体也会回归，我跟你较什么真。”
塞拉菲娜松了一口气。
九鸟说不问就真的不问了，转移了话题：“去过璃月吗？”
塞拉菲娜点头：“去过。”
“你知道现在璃月怎么样了吗？说实话就行。”
塞拉菲娜看了看九鸟脸上期待的表情，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岩王帝君辞行此世，璃月由璃月七星全面接管。漩涡之魔神奥赛尔冲破封印作乱，被七星和仙人联手镇压。经此一事仙人也暂且认可了璃月七星，璃月从神治转变为了人治。”
九鸟激动地一掌把桌子拍碎，“蹭”地一声站起来：“摩拉克斯出事了？”
桌子上的茶壶茶杯也被拍碎，九鸟反应过来竖起一面岩壁挡在塞拉菲娜前避免她被飞溅的碎瓷片划到。
看塞拉菲娜无事他才松了口气：“是不是吓到你了？抱歉，我太激动了。”
“我还没有这么脆弱......”先不说她一个精神体怎么会被具现出的碎瓷片伤到，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也不是傻子，遇见碎瓷片会躲。
虽然明知道这家伙就是莫名把她当成女儿才下意识保护，塞拉菲娜仍然会产生一种对方是不是憋得太久了精神状态堪忧的想法。
有点脑子，但不多。不确定，再看看。
九鸟终于冷静下来：“摩拉克斯怎么也出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塞拉菲娜回想了一下之前看到的很离谱的七星公文：“七星的官方说法是岩王帝君渡劫失败。”
果然九鸟也不信：“怎么可能，那家伙再怎么磨损也不至于就这么死了。不官方的说法呢？”
“他退休了，以名为‘钟离’的普通人的身份生活在璃月。”
九鸟满意了：“这才像他会做的事。”
塞拉菲娜咂摸出一点意思。眼前这位九鸟先生，看上去就很像岩王帝君的激推。
塞拉菲娜脑海中灵光一闪，试探着问：“您该不会是......若陀龙王吧？”
诞生于地脉的强大生物，磅礴的记忆，对璃月亲近，帝君激推，每一条都对上了。
塞拉菲娜在米游社看到的钟离传说任务二中，若陀龙王的恶念化成一个自称阿鸠的小女孩。
阿鸠，九鸟，都对上了！
想通了这一点，塞拉菲娜再看九鸟的眼睛，越看越觉得那双眼睛完全是她爹的审美，完全就像钟离亲手雕出来的。
难怪能正中她的审美点。爹宝女塞拉菲娜越想越肯定。
九鸟，也就是若陀龙王也十分惊讶：“你居然能认出我的身份。你到底是什么人？”
反正肯定不是普通的地脉生物。
塞拉菲娜彻底放松下来。龙和天理有仇，若陀还是她爹的好朋友，她爹暗中支持冰之女皇反天理，四舍五入下来自己人啊这是！
她想了想回答道：“我只是一个被天理施加不死诅咒，又融合了虚界力的普通人类。”
虚界力就是神明层面对深渊力量的称呼。
若陀龙王：“......”就冲这两点你也不会是普通人类啊！
若陀龙王这才仔细审视塞拉菲娜的精神体。比普通人类强大太多，精神强度甚至可以比肩一些实力弱小的魔神。或许这个精神强度有外力和外因的影响，但她自身绝对足够坚毅。
这样的人会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原因。
“那你潜入地脉是为了什么？”若陀龙王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为了推翻天理做准备。”塞拉菲娜理直气壮。
若陀龙王：“.......”他怀疑外面是不是时代变了，他怎么听不太懂呢。
若陀龙王的记忆还停留在魔神战争，也就是天理组织的魔神大逃杀结束不久那段时间。那时候他在天理的磨损下记忆逐渐从身体流向地脉，身体里几乎没有什么残存的理智了。
若陀龙王的记忆在地脉里不知道待了多久，现在外面的世界已经变成了有人要推翻天理了吗？
想到塞拉菲娜说自己身上被天理施加的不死诅咒，若陀龙王又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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