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小世界？”
楚楚小口地抿着酒，她在修成两道宫后便提出要来李天的小世界看看，没想到李天同意了。
“外面有点乱和危险，暂时不方便观赏。”李天说的是仙山秘境外的原初星，那里充斥着战乱与争斗，暂时不适合楚楚游玩。
直到楚楚修成两道宫，自称已经媲美仙尊后，李天才发现，所谓的仙尊根本不是妖皇对手。
恐怕只是比拟妖王中的稍强者。
不同世界，不同体系的境界想要对比还是太难了，只能从战斗力方面推算一二。
若是让这里的妖皇去往外宇宙，脱离了超高重力的束缚，恐怕随便一个都有击毁小星辰的力量，一拳下去，能打得夜阑大陆的大陆架震荡破碎，整个陆地陷入生态大灭绝当中。
是以，李天也不敢让楚楚去外界玩，就这样呆在罗浮仙山秘境悟道也挺好。
“有客人来了。”李天感应着外界，眉头一挑道。
楚楚闻言，连忙擦起桌子，将酒渍抹去，她在进来时便听李天讲过了，这处小世界连通一个大星，面积是白兰星的二十万倍有余，其中强者如云。
这虽然听起来天方夜谭，不符合常识，但在进来后感受到的这截然不同的天地环境和外显道则，她已经相信了大半。
“要我回避么？”楚楚收起酒葫芦，挥手驱散了空气中的酒味。
李天摇摇头，他从来不需要隐藏些什么，也不会主动解释什么。
阁楼外响起脚步
紫衣麒麟漫步进入，眉心的雷电印记更加闪烁耀眼。
他看到楚楚后有些意外，似乎对这里竟然还有外人感到惊讶。
楚楚则是屏息地看着麒麟进入，这个头角峥嵘的男人身上无形间散发的威压让她窒息，仿佛他只要一道眼神就能让自己殒命。
“你来了？”李天随意的语气让楚楚有些惊讶，这样的态度仿佛是在面对同级或者晚辈。
李天有这么强？！
可是当初切磋为什么他要让着自己？
麒麟缓缓坐下，并将身下蒲团稍稍挪近几分，仿佛在家一般随意。
这一番动作又让楚楚再度屏息，靠近了才发觉，那男子仿佛是大道的化身，浓烈强横的威压让她喘不过气。
“来了，不过还是只有我一个人。”麒麟自嘲道，眼神里有落寞。
李天轻轻拂袖，将香汗淋漓的楚楚周身压力散去，问道：“事情办完了？”
麒麟点点头，又颓丧地摇摇头。
“他们两个还是不同意，所以被我关了起来。”
他长叹一口气，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有些意外地再度看了眼杯子，似是被味道吸引。
“腐烂食物的味道，你喜欢这种口味？”
楚楚闻言，额头上冒出黑线，那是陈酿，不是腐烂的食物，要不是看这男的太强打不过，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便会教他做人。
李天摇头失笑，麒麟吃惯了天地灵珍与仙露，自然是看不上这等灵气稀薄的饮品。
“这是岁月流逝的味道。”李天拿起酒杯小酌几口，露出了让楚楚满意的神色。
“岁月流逝的味道么？”麒麟从壶里倒上些许灵酒，再度抿了一口，眼里流露出感叹，李天的话让他想起了凤妹和龙哥，岁月流逝，任何事情都会改变。
道祖会失初心，果子会腐烂，灵珍会失色，山川会移位，大海会干涸，天地会轮回。
“岁月啊。”他有些喜欢这东西了。
“我想好了。”麒麟像是坚定下了决心，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李天说道：“我本来是想来问问你，未来会怎样。”
“但现在我觉得这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老龙和凤妹他们怎么想我也不在乎了，这是命运，天地大势。”
麒麟饮下壶中最后一口酒，陶醉道：“对我来说，背负大道是种沉重负担，你的建议很不错，与其等待别人来取，不如我自己主动卸下。”
李天点点头，天地大势不可逆，除非是他自己想改。
但他为什么要改？
天地大势是他潜意识的体现，让大道回归天地本就有利于他，方便他掌控自己的力量。
“卸任以后打算去哪里？”李天戳了戳呆愣的楚楚，后者因为信息量太大而宕机。
在李天提醒后，楚楚才又拿出一壶酒为麒麟满上。
麒麟越来越喜欢这种叫做岁月的东西了。
“我不知道。”他像是放下了心结，欢欣道：“或许是去天外天，你应该知道，外面的世界虽然枯寂，但很精彩，我曾经数次仰望夜空，想要去那些星辰上领略一番。”
李天嘴角一抽，就算你麒麟再强，想要横渡虚空宇宙去往别的星系也是痴心妄想，没个几万年都到不了下个恒星系。
原初星只是李天体内混沌宇宙的仙道中心，但却绝不是全部，甚至只是这漫天星辰大海中的一粒沙子。
“你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么？”
李天从杯子中震出一滴酒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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