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修行者都如同从虚拟梦境中醒来。
就连那位年长的修士也惊愕了片刻。
“九十年...我们在这个次元里待了九十年？”
“没错，九十年前我们就已逝去。”
“师父...师父也离开了，我们都已不在人世。”
“所以你是师弟，也是当今龙虎山的天师...”
陈小乙深深地点头回应。
“晚辈陈小乙，拜见各位师伯。”
“哈哈哈，快起身，快起身，你看，这就是我师侄啊！”
“我一眼就看出我师侄天赋异禀，骨骼独特，瞧，长得还这么英俊，放眼全宇宙，也就只有我们龙虎山能培养出这样的天师！”
“...师兄，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这老双标犬！”
“师侄，别理他们，这些家伙都是单身老修士，有点毛病，你快告诉我，现在我们的龙虎山怎么样了？”
陈小乙被一群修士包围。
一句句师侄的称呼此起彼伏。
陈小乙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他们是自己师父的师兄们。
如果当年他们没有下山，没有在这穿越宇宙的通天江消失。
现在的龙虎山恐怕弟子已经遍布星辰了吧。
也不会沦落到自己与那位长生不老的师父靠摆摊预测星图维持生计。
“龙虎山好，当然好。”
陈小乙张口说道。
“现在师侄已是宗师级别，而且龙虎山正在进行翻新升级，用不了多久，龙虎山的山门将广招星际学徒，我们龙虎山依然是修真界的始祖之地！”
“那...你师父他，他...会不会责怪我们。”
....
那位年长的修士谨慎地看着陈小乙。
陈小乙用力摇头。
“我师父从未怪过你们，他总是对我说，师伯和师祖都是英勇的探索者。”
“你们是英雄！”
周围的修士们全部沉默下来。
就连最爱说话的几个人也安静了。
“唉，我们对不起那个小孩...他很小的时候就被留在山上，在那个时代，那样的孩子...能够存活下来，一定经历了无数艰难。”
年长的修士微微叹了口气。
他又看向陈小乙，脸上露出由衷的微笑。
“孩子，谢谢你来看我们，告诉我们龙虎山的情况，我们...心满意足了。”
陈小乙愣住。
“师伯...师祖呢？而且，我是来带你们回山的！”
“师父...他已经升华为宇宙意识了。”
年长的修士摇摇头。
“我们...其实灵魂也消散了。”
“当年的那次战斗，不仅让我们进入天阙，还在天阙中遭遇了敌人。”
“不过还好，我们还能留下一丝精神印记等你到来，相比那些家伙，我们已经无怨无悔了。”
年长的修士脸上露出笑容。
“无怨无悔！”
其他修士也纷纷笑了起来。
“师父他老人家想必也想知道我龙虎山的传承是否延续。”
“留在这里这么久，我们也该去告诉他老人家了。”
“师伯...你们不跟我回山？我有办法！我能带你们回去的！”
“我是宗师！我能找到方法带你们离开！”
陈小乙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但那些修士们只是笑笑。
“孩子，不必了，我们修行之人，何必如此执着？”
“我们已在此地安息，又何必再去他处？”
“我们...就不再回去了。”
年长的修士笑着说道。
“孩子，未来这龙虎山是你的时代，记住，你在，龙虎山就在。”
年长修士忽然后退两步，朝着陈小乙鞠躬。
“龙虎山陈清平，参见当代天师！”
在他身后，所有其他修士都恭敬地向陈小乙鞠躬。
“参见当代天师！”
行礼完毕，所有人互相看了一眼。
大笑起来。
“师兄弟们，走了，师父还在等我们传递消息呢。”
“走吧，走吧，人间我们来过，如今又见到了龙虎山的天师。”
“无怨无悔。”
笑声中，一股傲然的宇宙之音传来。
“人间微渺，仙途浩渺。”
“鬼界欢愉，人生之门。”
“仙途重生存，鬼途重终结。”
“仙途常吉祥，鬼途常凶险。”
“高天清灵美，悲歌响太空。”
“唯愿宇宙之道成，不愿人间道途穷。”
“诸天之力浩荡，吾道日益昌盛！”
“天师，吾辈，告别！”
砰——
犹如烟花绽放，又似流星陨落。
一道道光芒在黑暗中闪烁，又迅速消失于虚无。
陈小乙感觉视线模糊了一下。
再看时。
脚下不知何时多了许多破碎的衣物。
衣物上，还有一些断裂的修真剑。
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陈小乙喃喃地看着这些物件。
灵魂消散。
他的这些师伯师祖们已经全部魂飞魄散了！
在这天阙的最深处。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连同那些邪修幽灵也一同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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