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注意到宁姝的眼神后，表面上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心中却无比嘚瑟。
都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他秦衍好歹也是一个堂堂大男人，岂能一直在宁姝面前，处于被动的调戏状态？
他！秦衍！要拿出大男子的气概来！
正想着，就见下方一位眉清目秀，皮肤细嫩的师弟，通红着双颊，来到宁姝面前。
他面对宁姝的时候，兴奋到脸颊都是通红的。
秦衍看见了，顿时就忘记自己刚才心中的豪言壮语，更别提做一个堂堂大男人了。
他的目光，如影随形地跟在这位师弟的背后，活脱脱一副怨妇的模样。
奇怪……
清秀小师弟默默摸一把后背，明明身处在安全的书院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像是被什么不怀好意的人盯上了似的。
不过很快，当他再次将目光放在宁姝身上的时候，就下意识地把这种感觉略去，转而迎头看向宁姝，羞红了双脸，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
“师姐，我……我仰慕你很久了。不知道能不能……”
嘎嘣。
宁姝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
总感觉恍惚中，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被咬碎的声音。
她撇过脸，刚好看到秦衍的脸色也莫名的涨红了。
而且还是涨红成猪肝色的那种！
宁姝有些担忧：“秦小衍，你没事吧？”
秦衍勉强露出一抹笑容，“没事。”
在他身后的血衣神殿殿众，都快要看不下去了。
上啊！
干他！
殿主，你究竟在干什么！
我们血衣神殿可是诸天万族的搅屎棍！
这种时候，媳妇都快被人抢走了，你还不上去干那个小白脸，简直让人无法接受。
那边的小师弟，看到即便在这种情况下，宁姝的心神，还是大多放在秦衍的身上，眼神中不免出现了一丝羡慕和落寞。
他原本涌到嘴边的话，顿时也拐了个弯，愣是没有说出口来。
等到宁姝再转过头的时候，趁着这空隙，那小师弟赫然已经调整好了心态，露出了一个堪称完美无瑕的笑容：
“不知道能不能让师姐给我签一个字。”
宁姝微微一笑，提笔就是笔走游龙的两个大字——宁姝！
做完这一切，那师弟才宝贵地收好那张绢布，珍之又珍地收到自己的乾坤袋中，退回到了原位。
眼看着宁姝等人逐渐远去，那清秀师弟身边的师兄，就忍不住拍了拍他，有些疑惑：
“你不是一直都仰慕宁师姐吗？这次好不容易遇到机会，能够与他面对面说话，怎么反倒是要了个签名就走了？”
见那清秀弟子不说话，师兄摸了摸下巴，然后一拍脑门，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是不是因为宁师姐身边的那个男人？哎呀，你就放心吧！宁师姐身边虽然有男人，但是不止他一个啊！不说别的，就说以前的敖雾师兄，不也是宁师姐的裙下臣吗？”
那师兄滔滔不绝的时候，因为情绪激动，唾沫星子都到处飞舞。
但是小师弟却没有惊怒的神情。
他再度抬起头的时候，想要张口说话，却惊觉唇腔中已然是一片苦涩弥漫开来。
短短时间内，他的嗓音变得哽塞：
“师兄，敖雾是敖雾，秦衍是秦衍，我是我，不一样。”
师兄不解：“这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三条腿的蛤蟆？不都是想吃天鹅肉？”
“咳咳咳……”
小师弟原本略有些伤感的心情，顿时因为这句话，被破坏的彻彻底底。
不过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悠悠叹了口气，露出一副失落的模样：
“师兄，你不知道。当我站在宁师姐面前的时候，羞涩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也是真的。”
不待他的师兄插话，那小师弟就再度说了下去：
“我说不出话来，不是因为我内心激动，而是因为站在宁师姐面前，我感受到了来自生命层次上的差距，生命的本能，使我在面对强者的时候，控制不住而颤抖。”
说到这里的时候，小师弟的情绪微微有些激动，“我连在师姐面前，都无法保证身躯不颤抖，又如何敢……敢像师兄你说得那样，去做一只想要吃天鹅肉的烂蛤蟆呢？”
师兄听到这话的时候，明显有些手足无措，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言语。
实在是小师弟的这一番话，也将他给点醒了。
在实力差距过大的情况下，宁姝和自家师弟，就像是鲲鹏与蝼蚁，振翅便能翱翔万里高空的鲲鹏，又怎么会在意困于一隅的蝼蚁呢？
师兄什么也做不了。
这一刻，他选择一撩袍角，席地而坐，手中兀的出现两个酒葫芦。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将酒葫芦递到师弟的手中，用眼神微微示意。
……
“唉……”
回到洞府的路上，秦衍叹了口气。
有些莫名其妙的。
宁姝回头看了他一眼，旋即收回目光，“还在为刚刚的小师弟不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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