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霏顿了顿：“礼叔之前的契约者是你吗？我的资质不怎么好，这种重大事项……家里一般都是绕开我的。”
所以他完全不知情，只是后来听人说过几句，当时也没往心里去。
“……”
狐矢七又愣了一下，没有回答徐霏的问题，反而问了他一个问题：“徐殷礼是不是对你还挺好？”
“对，他对我挺好的。”
徐霏点点头。
狐矢七咽了咽口水。
她又想起来了，之前她就觉得怪怪的……徐烬白说徐殷礼脾气不好，徐霏和徐娆却都觉得自己这个叔叔人不错……
“徐娆是不是……也跟你一样，在家里比较边缘？”
“对，”徐霏点头，“她比我好一点，但也好不了太多。”
“……这样啊。”
狐矢七盯着远方的月亮陷入沉默。
所以……徐殷礼为什么忽然不装了？
狐矢七心头冒出一个想法，她还有一个问题，于是她看向徐霏，这个问题问出来就差不多了，但是……她很难开口。
“徐霏。”
几秒后，狐矢七还是问了，而且是努力用一种开玩笑式的语气问的——
“我打个比方，我是说假如……你一直以为我活着，结果突然某一天见面，却发现我已经死了，代替我的是另一个……”
“那最好不要这样。”
徐霏直接打断道，他的瞳孔在一瞬间扩大到了整个眼球，仿佛下一刻就要冲上去杀人了。
然后，就这样又过了几秒，徐霏才恢复正常，稍微耸了耸肩膀往后坐回去。
“抱歉，这种时候……嗯，尽量别和我开这种玩笑。因为我有点紧张。”
“抱歉。”狐矢七也道歉。“我也是有点紧张，以后不开这种玩笑了。”
徐霏闻言，余光微微往旁边一瞥，看到狐矢七犹豫的面孔，他开始反思自己刚刚的举动是不是过激了。
……但是……为什么……
徐霏又赶紧看向空气，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反问的嘴，和颤抖的手。
……她明明那么棒，明明值得一切美好的东西，只要给她一定的时间……她此刻却仍然要被恐惧折磨……
这到底是凭什么呢？！
那一瞬间，徐霏不受控制的看向了天边的虚影……心里产生了一股混合着不甘心的嫉恨，那激烈的情感充斥了他的脑海，几乎要把他的理智段段崩碎。
对啊，因为他太弱了，因为他什么都做不到，不仅现在无法守护她，未来也不会拥有结果……甚至都不一定有“未来”！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流着同样的血……站在天上的人，却不能是他？
——【吃了他】。
徐霏眼神空茫。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吃了他，就能脱胎换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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