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抓住熟妇的手，犹豫道：“你为什么救我？”
熟妇闻言，揉了揉眼睛笑道：“姨娘救你，哪还需要理由？”
黑暗中。
少女看着熟妇的脸，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好看。
只是看起来沧桑了许多。
她是父亲娶回家的小妾，虽然母亲生前没有说什么，但少女从一开始就很不喜她。
尤其是黑豹精来了之后。
少女父母惨死，她更是委身于黑豹精身下。
少女对她更是看不上。
但她怎么也没料到，关键时候，她会为了自己，把自己的命都豁出去。
见少女不说话。
熟妇叹了口气，将少女拉在怀里，轻声安抚道：“我知道在你心里一直看不起姨娘，觉得我就是个下贱人，但姨娘不在乎。”
“我救不了你爹娘，但我想着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你，只要你还活着，就算我死了，下去见了你爹娘，也能硬气的说声，我对得起咱家。”
“只要你能好好的，就算姨娘死了，也算是含笑九泉。”
看着熟妇温柔的表情。
少女的脑袋钻在她怀里，双手紧紧抓住熟妇的衣领，不肯松开。
熟妇看着像鹌鹑一样的少女，疲惫的叹了口气，笑道：“哭吧，没事的，姨娘可不会笑话你个小花猫。”
少女哭了。
哭的很大声，似乎要将这些天受到的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
她不知道宋绍为什么要假扮黑豹精。
但她隐约能猜出个大概。
黑豹精恐怕已经死了。
否则宋绍也不会借黑豹精的身份进太守府，并且还给了她自由。
那她呢？
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失去了方向的她，除了死，还有别的活下去的意义吗？
她不清楚。
但是她现在只想抓住眼前的最后一根稻草。
......
从太守府出来。
宋绍刚打算去演武场查看一番，迎面便走来一队人马。
随后朝着宋绍行礼道：“大教司！”
“嗯。”
看着眼前的人马，宋绍眉头皱了皱。
根据黑豹精的记忆，这些人是大长老手下的人，负责掌管蜀州城的一切事务。
如今他们出现在太守府门前。
想来是来者不善。
“有事？”
见黑豹精心生不悦，为首的精瘦男子弯腰道：“回大教司，大长老已经知道大教司回来的消息，现在请大教司去城主府，商讨战事。”
去城主府商讨战事？
宋绍想了想，随后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是！”
回到府中。
宋绍陷入沉思。
眼下直接去演武场打探消息，应该是最合适的。
但是一想到入城时盯着自己的眼线。
宋绍不由感到一阵恶意。
想来大长老知道自己回来，也是通过那道视线知道的消息。
如果他现在直接去演武场的话，身份随时可能暴露。
看来，眼下只能演戏演全套了。
宋绍又顺了一遍黑豹精的记忆，随后换了身衣服，跟着众人来到了城主府。
进入府中。
宋绍第一次见到白莲教所谓的长老。
大堂中加上宋绍，只有五人。
坐在首位的，是一个穿着宽松白袍的精瘦老头，虽然头上带着白色高帽，但还是一眼能看出他没有头发。
眉眼细长，眼神阴蛰。
只不过脸色有些苍白，想来是前几天那一战，受了不轻的伤。
在他身后站着一个侍女，正在为他按摩。
侧位坐着一个肥胖的中年人，面相祥和，脸上一直挂着笑呵呵的表情。
但只有宋绍知道。
这张和善的脸下面，藏着怎样的一个暴戾的怪物。
他是白莲教的二长老，一个真正意义上，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几乎所有攻城战，都是由他身先士卒。
入城之后，更是大肆杀戮！
因此，在白莲教中，除了圣女外，二长老的名声甚至隐约已经压过了大长老。
至于最下位坐着的人。
宋绍可再熟悉不过。
吴笑川。
三长老亲传弟子，是他一手策划泸州城灭城，更是他在山神体内种下欲毒。
之前从白莲教残党口中，得知他已经返回蜀州城。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碰上。
宋绍脸上不动声色。
但他的手指却不受控制的颤抖，他在兴奋！终于被他找到了！
只不过，眼下尚且不敢确定大长老和二长老的境界。
宋绍也不敢贸然动手。
吴笑川见宋绍一进来就盯着自己看，脸上闪过一抹憎恶，“你这头畜生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面对吴笑川的挑衅，宋绍反口讥讽道：“就凭你一个连粮草都截不下来的废物？”
“你可以尽管来试试看，看看是你先把我的眼睛挖出来，还是我先把你给宰了！”
眼看一人一豹针锋相对。
大长老和二长老都没有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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