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一！”
砰砰砰！
窗外，璀璨夺目的烟花盛开在云底，陆奕的半边身子躲在阴影里，另一边被光照亮，显得是那么的沧桑。
他搭在膝盖上的手，仿佛攥着一张没有署名的信笺，并独自承受孤独的雪风，把手吹得颤颤发抖。
陆奕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满脑子都是薇尔的背影，我明知道和她是没有结果的。
很快，薇尔就会回到属于她温暖的家，从此陆奕与薇尔的人生，将变成绝对平行的两条直线。
到死去的那一天，也不会再有交集。
咚咚！
陆奕转过头，是秦莉打开了房门，依稀还能感受到门外的冷风从脚底吹过，还有客厅中未来和薇尔的说话声。
秦莉见他心情不好，收回了刚刚的笑脸，她跪在窗边，轻轻抬起陆奕发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头上。
动作就像是抚摸顽皮的小狗似的，秦莉的头在陆奕微凉的手心里蹭来蹭去。
“奕哥，怎么了呀？”
“刚刚我们看见外面放了好久的烟花，是什么节日吗？”
陆奕嗓音冷淡，“嗯，跨年。”
注视着越发惆怅的脸庞，秦莉没有想过自己能让他开心起来，最起码不要太难过。
想着，她慢慢褪去了衣服，胸前的粉晕像是只为陆奕绽放的烟花一般，暴露在他眼前。
秦莉张着小嘴，含在口中的喘息声也夹杂轻哼，她拉过陆奕的手，用力地掐在香嫩的红豆上。
“奕哥，我知道你心里憋着很多麻烦事，没心情闲玩，我还这样热脸贴冷屁股...”
“哪儿学来的词？”陆奕想着，「热脸贴冷屁股」这个词，在那个世界是不存在的。
估计又是周晓慕教给她们的，啧...早晚都得教坏了，也不知道他们那边进展如何？
说不定缪她们，已经看到薇尔的家人齐坐在餐桌前，正向他们的上帝祷告，希望心爱的女儿能平安归来。
那个伊丽莎白·查尔斯得知薇尔回去，还会找她的麻烦吧，要不要杀了他？
陆奕才反应过来，怎么又想到薇尔去了...
秦莉羞涩地享受指尖的践踏，她继续说:“晓慕教给我们的，还蛮有意思的。”
“可是奕哥，你我不是一个人世界的人，也许你有顾虑，但是我们经历这么多事情，能陪在你身边我就很满足了，真的。”
“我知道。”陆奕久久没有说话，嗓音都变得有些沙哑了。
他把秦莉扔到床上，将两条肌肤细腻的大腿夹在腰间，吮吸丝丝香甜。
“所以，我看到奕哥你不开心，我也会不开心的。”
“你不必考虑我。”
“你知道我做不到的。”
估计秦莉也早就猜到，陆奕一直都在压抑自己，仿佛埋葬了自己的心，变成没有情感的机器人。
可是...
“奕哥，薇尔喜欢你。”
陆奕的思维瞬间停滞，脑袋里一片空白，他移开视线，不断对自己洗脑，刚才秦莉什么也没说。
他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秦莉却不明白，“你看出来了，对吗？”
“那你有照过镜子吗，你有发现你有一点点变了吗，就在抵达帝国之后。”
“别说了。”陆奕轻喝一声，他貌似很怕这些话会被门外的薇尔听见。
没准她又会像上次似的，躲在门口偷听别人说话。
“我要说，因为我不想看到奕哥你在这么难过下去，薇尔可以让你开心，所以我一定要说。”
“以前奕哥在撒图斯王国，面对无辜的人们，甚至要杀掉他们以绝后患。”
“第一次遇到薇尔你也是这样，你根本不顾她的死活。”
“奕哥，你好好想想，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包容她，从什么时候在乎她的安危，从什么时候...坐在护栏上会扶着她的腰，担心她掉下去。”
陆奕坐直身子，缓缓合上眼皮，“当时，你都听到了？”
秦莉动作很轻，从跪坐变成了低头下跪，她说:“嗯...奕哥，我在偷听你和薇尔，所以才在那个时候带大家去找你们，对不起。”
窗外声音渐渐稀疏，房间里黑漆漆的，没了烟花的光影，只能隐约看见秦莉优美身形的轮廓。
新的一年了，世界什么也没变，陆奕仿佛什么也没变，但血肉与骨头里的那颗心。
此时覆水难收，即使被黑墨涂抹无数次，也会有彩虹般的色彩重新盖在上面。
他的脑袋像是故障了一样，依次闪过陆甜汐、苏城和鄢迟的脸。
陆奕将身子摔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对自己暗念，我真的变了吗？
可能没有人能够理解，在失去鄢迟后的那段时间，我满眼的阴霾里只剩黑白，可在杀戮中飞溅的鲜血让我看到了色彩，我该沉沦吗？
换句话说，那时候我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自我...
拼死战斗的时候，看着朋友死在眼前的时候，痛恨人渣践踏生命的时候，还是对人类世界迷惘的时候？
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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