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为什么是SU大楼？”途中方收才想起来追问游源，见他注意力都在手机，难免以己度人，“你也在郑可手机里装定位了？”
“我没你那种变态的控制欲。”游源斜了他眼。
“想多了，我单纯只是信不过她，谁知道她会不会借着帮我办事的名义对郑可下手。”说到这，方收冷哼了声，“事实证明，我还真没冤枉她。”
“你不是一直都很相信她吗？”沈栌启唇追问。
看得出游源在转移话题，为什么是SU大楼？显然这个问题不太好大。
这大概也是游源挣扎着也要让方收把他找来的原因之一了吧，必要时还能互相配合着打掩护。
好在方收顺利被绕开了，“在发现她骗我之前确实是很相信，但既然能骗我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这人记仇，一朝被蛇咬就会想要杀光所有蛇。”
“……”这句俗话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
沈栌被震撼到了，轮到游源上了，“所以上次见面的时候你其实已经知道自己被骗了？”
“我又不傻。”方收没好气地回道。
“你不傻谁傻……”后座的沈栌忍不住咕哝了句。
方收抬眸看了眼后视镜，有些故意地踩了脚急刹车，沈栌猝不及防撞了前座，正想破口大骂……
游源抢先道：“别闹，这是去救人。”
闻言，沈栌吞下了不爽。
一旁的方收也老实了，继续着刚才的话题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她还有利用价值，确实当时除了她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更适合的人去接近顾布桐，更何况……我也不太能接受小时候那个人怎么就长着长着长成郑可了……”
“郑可怎么了？！”
游源和沈栌几乎异口同声地喊出反问，声音倒是不大，气势挺足。
连见惯了大场面的方收都退让了，“没什么，挺好的……”
“我有个问题啊……”游源转头，直勾勾地逼视着他，“你怀疑顾布桐、策划让尹霜去接近他，这些为什么都不跟我说？如果不是尹霜发现手机有定位，这会你是不是准备单枪匹马去英雄救美了？”
“……”方收陷入了沉默。
一旁的游源溢出一记冷笑，“挺能耐啊，这是打算暗戳戳地撬墙角呢？”
“你不也一样是撬来的……”话刚说出口方收就后悔了，神色有些紧张地瞟了几眼游源，“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你也没说错，我确实是撬来的，只是我没想到咱俩的关系在你眼里就跟我和邹阳一样的塑料。”
“……”
“欸，这我就得说句公道话了……”憋了许久沈栌凑了上去，绝不放过这种千载难逢的补刀机会，“人游源可没在人家感情稳定的时候横插一杠，更没有为了博取郑可的好感拿她的安危做赌注，今天但凡郑可有什么三长两短，有一大半是因为你的自视甚高造成的，你下半辈子就在愧疚里过吧。”
说得好！不愧是律师，会说赶紧多说点！
要不是现在他情况紧急，多少有点不合时宜，游源都想给沈栌喝彩了。
他也并非是想推卸什么责任，这一次他确实是属于防范，被11月13日这个特定日期局限了思维，没想到时间是过了，但是那些可能会对郑可造成伤害的人都还在……但是，方收亲手把这两个人凑一块让他们有机会谋划出这场大戏，着实是“功不可没”啊……
*
郑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双手被反绑着，看起来像是在某栋建筑物的顶楼，从视野判断起码得二十楼往上，她想起了抽屉那头的游源曾经所描述过那个她欸绑架的地点——
“楼很旧，白色墙面，像90年代初的筒子楼，商住两用，顶楼是26楼，天台得再往上走一层，朝西的方向能看到瑞树酒店的那栋楼……”
她分不清东南西北，自然也不知道哪里是朝西的方向，目光绕了一圈也没瞧见瑞树酒店的楼。
该不会是绑架她的人换了，地方也跟着换了吧？
这样一来，游源找到她的机会就更渺茫了。
正想着，一道清澈嗓音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醒了啊？”
几乎立刻她就认出了这道声音的主人……
果不其然，顾布桐那张映入她眼帘，他就这么蹲在她面前，噙着笑，如同在打量一件好玩的玩具。
她尝试着挣扎了下，腕间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她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被扎带绑着，继续挣扎的话怕是会嵌进肉里。
于是，她放弃了，试图想要看看能不能从顾布桐那里挣得一线生机。
“我们俩有仇吗？”她问。
“没有啊。”他一脸天真地回道。
说不清为什么，那双孩童般清澈的眼睛总让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她下意识皱起眉心，“那你绑我干什么？”
“我不知道啊，姐姐让我帮忙绑的。”说着，他眼眸一转，看向身旁，目光湿漉漉的，像是只在求夸奖的小狗。
她这才发现尹霜一直就站在旁边暗处，躲在阴影里，欣赏着她垂死挣扎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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