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之应当立马就会义正言辞地拒绝裴洋才是。
然而，当何未逢看到沈念之面对着裴洋露出的笑容时，他恨不得把自己的牙咬碎。
她还对裴洋笑！
何未逢攥紧了双手，嘴唇紧抿着，脸上的肌肉完全紧绷起来。
她的笑容太过刺眼，特别是在他已经许久不见她朝自己露出笑容的情况下。
“或许请假后，能让我今晚便与念之小姐相遇，亦是冥冥之中的自有天意。”
裴洋还在说着。
那些话语，一字不落地落入何未逢的耳中。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哪来那么多自有天意。
何未逢只知道所有的必然是无数个刻意为之的偶然堆积起来的多米诺骨牌效应。
“念之小姐，今晚，你的第一支舞可以献给我吗？”
裴洋已经在沈念之的面前单膝下跪，十分诚挚邀请的模样。
偏偏，沈念之的去路还被裴洋阻挡了。
沈念之张了张嘴，正欲拒绝裴洋。
“她已是我的女伴。”
接着，沈念之的右肩上出现了一只大掌，而她整个人被人往旁边一拉，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与那低沉冷冽的嗓音一同而来的，是映入她眼帘里的黑色。
还有，她熟悉的乌木葡萄柚的香气。
尽管，沈念之还从中嗅到了些许淡淡的消毒酒精的气味。
沈念之眨了眨眼，仰起头来，便看到了那凸起的喉结。
再往上，她瞧见了分明的下颌线与紧绷的脸。
而他的眉眼里，有疏离与冷漠。
与他此刻传递到她身体的温暖体温形成了明显的差异。
“念之小姐，他说的是真的吗？”
裴洋听到何未逢说的话，已经自动站了起来。
但裴洋还是想要确认沈念之的答案。
沈念之听到了裴洋的问题，她还未回答，便与何未逢那一双眼对视。
他的眉头紧锁，那严肃认真的表情，让沈念之从他的神情里看出几分不容反驳的压迫感来。
更何况，他按在她肩头上的手指愈渐收紧 。
沈念之对裴洋自然是没有动过任何心思的。
“是啊，裴先生，真是不好意思了。”
沈念之很快就反应过来，看着裴洋，笑得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太遗憾了，看来只能下一次了。”
裴洋满脸遗憾地摇摇头，便朝会场入口走了进去。
看到裴洋离开，沈念之把肩头上的那只大手拍开，转身就想要离开。
“既然是我的女伴，怎么能现在就离开？”
而何未逢上前走了一步，直接抓住沈念之的手腕。
沈念之回头，瞧见的，便是何未逢那一双如深渊般地黑眸，仿佛此刻，就想要将她整个人吞入腹中。
兴许，他生气了。
沈念之对着那一双眼，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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