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帮我剃完吧。”
“谁能没有虱子？你是个女孩子，怎么能剃光头呢？这成何体统？！”
张玉试着劝她。
“你快点吧，我都已经动手了，要不然，就这样留一半头发，也挺有个性的，叫阴阳头。”
柳筝想了想又道，“不行，阴阳头晦气，你还是给我剃秃瓢吧。”
还要继续，张玉的手都在抖。
他确定了，柳筝和传闻中真的不一样，简直太不一样了。
张玉看着她那已经开始泛青的头皮，没说话。
柳筝又催促道：“张玉，快给我剃个漂亮的和尚头，要锃光瓦亮的那种。”
“你还和尚头。”张玉气极反笑，“你怎么不弄个道士头。”
他轻轻提着柳筝耳朵，“怎么，我找的是个小兄弟吗？”
柳筝拍开他的手，解救出耳朵，瞪着他，“张玉你到底管不管？赶紧的，别磨蹭了。”
张玉别开眼，柳筝这样，还不如难民样。
头发剃了几刀，不继续也不行。
张玉深吸一口气，开始小心翼翼地给柳筝剃头。
收拾干净，柳筝踢踢脚底的碎发，心中却还惦记着张玉之前调侃她的话。
她眨了眨眼，对张玉道：“你刚才说我是小兄弟，等我长大，也不是不可以和你断袖一下。”
这话一出，张玉顿时脸色微变。
他在军营里待过，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他看着柳筝的眼神，心中既好笑又无奈。
“柳筝，你再这样胡言乱语，我真的要生气了。”
张玉故意板起脸来，想要吓唬吓唬她。
柳筝见状，意识到可能玩笑开过了头。
她乖巧地道：“好啦好啦，我以后不乱说话。你别生气嘛。”
她一认错，张玉心中的怒气顿时消散无踪。
养个柳筝比当兵都累。
无需担忧柳筝将来的婚事，她已经在他身边，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
张玉也不忍心对柳筝过于苛求，认为柳筝在柳家被苛待狠了，一朝脱离苦海，本性爆发的厉害。
这也证明她信任自己。
柳筝把他当做视为最亲近的人，她才会如此无拘无束。
想通了，张玉也就不生气了。
他再次叮嘱柳筝：“在外面，你要注意言辞，不可胡言乱语。”
柳筝反问：“那在家里可以说吗？”
“在家里也尽量少说吧。”
张玉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人察觉的无奈和宠溺。
柳筝撇撇嘴，说起另一件让她在意的事情，于是问道：“张玉，你有没有虱子？”
张玉身子一僵，他有吗？
重生前，他肯定没有，因为那时他已不是小兵，居住条件相对较好。
但现在呢？他不敢确定，张家人似乎有，他能幸免于难？
看着张玉的反应，柳筝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你是不是有？”
张玉点点头，默认这个事实。
柳筝立刻跳到一旁，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那你也得剃头！不然我们俩不能睡在同一个炕上。”
张玉无奈，“我们只有一间屋子，一套被褥，怎么分开睡呢？”
“那你剃头！”柳筝坚持道，“我一想到会有虱子悄悄爬过来就浑身难受。”
柳筝想着想着又开始难受。
她就是想着在有限的条件下，过得舒适点，怎么就那么难。
张玉没办法，眼见她真难过，对这个柳筝，从把她捞起来的那一刻，他就没真狠下心过。
“别难过，我剃头就是了。”他温柔地说道，“我不让你难受。”
柳筝听到这句话，立刻精神起来。
她积极地帮着张玉收拾东西。
“咱俩真成小沙弥了。”柳筝调侃道。
收拾妥当后，张玉将猎物小心翼翼地装进背篓，带着柳筝前往县城。
柳筝有些担忧，“远吗？”
“不太远。”张玉语气轻松。
柳筝想起出发前两人的对话，她怎么会相信呢？
她对“不太远”的理解和张玉完全不一样。
太远了。
柳筝几次坚持不下去，她忘了，古代的路和现代的路不一样。
是张玉一直拉着她往前走。
出来了就要坚持走下去，又不能把她扔路上。
背篓里的鸡成了柳筝坚持下去的动力。
毕竟这两只鸡，带回去也就是两只鸡而已。
带到县城却不一样，柳筝相信，一定有人能发现它俩的价值。
就凭它俩现在，还在对视，嗯，一定要保持住。
县城的景象却让柳筝有些失望。
眼前的县城显得有些冷清和落后，甚至不如她以前去过的商业化古镇。
她跟着张玉来到一处街道附近，这里聚集了许多来县城卖杂货的人。
自己的鸡是用来战斗的，目标人群与这些卖杂货的人不同。
柳筝不在这里出手。
等张玉卖完兔子，她让张玉带她去别的地方。
他们的兔子一看就是新鲜的，兔毛上的血还没干透。
张玉特意选择射头的方式来捉兔子，以保证兔皮的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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