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梦？姜晓看着面前灰蒙蒙的世界。
什么鬼东西？是奥图那小子的锅么？
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不过在东方冽的帐篷位置出现了丝丝缕缕的红色。
“还是观察一下吧。”姜晓看着出现碎裂的梦境边缘。
身为半个梦神的他没有告知到危险，不过他也没太过查询有关于梦的知识。
德不配位了这波！
“好痛……救命。”东方冽带着痛苦的声音传了出来。
“快……快走。”这是听不清的声音。
“活……下……去。”另一道听不清的声音传了出来。
“别走……我不想一个人。”另外两道声音消失了，只剩下东方冽虚弱的声音。
“好痛苦……好痛苦。”
“我好想你们。”
“救命。”
“我要是再强一点就好了……”
“好冷……好冷。”
……
直觉告诉姜晓，这是东方冽失去的记忆。
他不确定自己插手会造成什么后果，但听着东方冽绝望痛苦的悲鸣。
“醒醒，冽，醒醒！”姜晓冲进了东方冽的梦境。
旁边的碎片扎进了他的身体，这是他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绝望痛苦的滋味。
虽然这是弱化版本，但还是好难受。
梦境很模糊，不过大体可以看出来，这里有两个人死了。
看不清楚脸，但是体型可以看出来是一男一女。
通过刚才的对话分析应该是冽的父母，死因被利器贯穿身体。
血液喷溅量太大了，应该不是什么正常的事件。
而东方冽一身的血，坐在角落里抱头发抖，喃喃自语。
“好了，这只是噩梦，噩梦，醒来就好。”姜晓轻轻的拍着东方冽的背。
少女的身形很单薄，摸起来只能感觉脊骨的凸起，摸不到什么肌肉。
回去该给她补补身体了，太瘦了。
不过东方冽依旧在发抖，看起来是很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姜晓只能强行驱散这个梦境，尽管这里会有记忆的线索，但是这个伤害实在太大了。
回忆着东方冽的小屋，因为不知道卧室是什么样子的，只好把自己家的卧室插进去。
“你看，没有噩梦了。”姜晓把东方冽抱到了床上。
尽管他的床温暖又舒适，但东方冽依旧没有摆脱那个幻觉。
“血，好多血，都死了，就剩我一个人了。”东方冽失神的看着自己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崩溃的大哭。
“呼，不哭不哭，没有血，这里还有我。”姜晓变出了一包湿巾。
扒拉开东方冽摁住自己脸的手指，把脸部的血液轻轻擦拭。
再到指尖的缝隙，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被擦的干干净净。
至于衣服，姜晓觉得那样太冒犯了。
“血腥味，好浓的血腥味。好恶心。没有血，哪里来的血腥味。”东方冽怔怔的看着干净的手指。
干净的，没有干涸血液的皮肤。
“呼，得罪了。”姜晓闭上眼睛转身，用梦神无中生有的能力给东方冽换了一套衣服，又把被子换了。
“你看，干干净净的，没有血液，也没有血腥味。”姜晓拿了一面镜子给东方冽。
东方冽看着自己干干净净的仪容，哭了，哭的更大声了。
“死了，都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为什么我还活着啊！”东方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中流下了血泪。
一颗又一颗的血珠子落在了姜晓的床上。
看着依旧没有走出恐惧的东方冽，姜晓决定下一记猛药。
现在这个情况，还是认知疗法吧。
暴露疗法对她现在来说还是太超过了。
“没有就剩你一个，还有我。”姜晓把东方冽冰凉的手放在了自己温热的脖颈。
东方冽似乎被这个温度烫到了，想把手伸回去，姜晓把她的手，死死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真凉啊，姜晓打了一个哆嗦。
“你看，我就是活的，这里没有就剩你一个人。”姜晓坐在椅子上说。
下血本了啊，这是他第一这么温柔的对待一个小姑娘。
“活的，热的，但是爸爸妈妈不在了。”东方冽似乎突然意识到这里不是那个案发现场了。
颓废的把自己缩成一团，姜晓只好强行把她扒拉出来。
“没有意义了，不在了。”东方冽仿佛又进入了另一个场景。
“你活下来了，如果找不到存在的意义，就暂时为了复仇活着吧。如果遇到了什么能让你停留下来的，那就看看吧。”姜晓的声音中带上了引导。
至少活下来才有未来，才有路。
“复仇，杀了他们，我要复仇。”东方冽的眼神里带着痛苦与怒火。
虽然是怒火，但好歹也有了求生的欲望。
带着这份痛苦走下去吧，相信你的旅途一定会开出漂亮的花儿。
姜晓趁着东方冽这个精神薄弱的时期，送她离开了这个噩梦。
尽管反噬的碎片依旧扎进了他的身体里，也依旧一声没吭。
姜晓从睡袋上坐了起来，感受着阵法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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