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孙敏走出门外，关上了门。
余生收起了笑容，面色凝重的看向了孙天成。
孙天成手上泡茶的动作没停，虽说余生说了要喝咖啡。
不过泡茶是礼节。
至于泡好了客人喝不喝，那是客人的事。
孙天成的眼睛随着手上的动作流转，但很快余光中，他感受到了面前这位余律师的眼神凝视。
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抬头一看到余律师凝重的面色，突然间意识到余律师要喝咖啡是假，遣走孙敏是真，怕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说，顿时心里一慌。
余生不想气氛太过于紧张，微笑着开口：
“门外的人都是来退费的吗？”
“呃......”孙天成迟疑了一下，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在你来之前，我在一个会员一个会员的接待。
大部分会员，经过我的沟通之后，表示只要会所能正常稳定的开下去，愿意从终生制改成年费制。”
余生眨眼间就算出了这笔账，直接点出了要害：
“那也只是杯水车薪吧？据小敏告诉我的，一年年费才三千，这些终生会员可是交了五万。
你们现在正处于信任危机，这些会员不会再放心把大部分的钱压在你们这里，所以最多就是意思一下，留个一两年的钱。
那少退的这一两年会费，表面上你是减轻了压力，但是你还得保证这段时间会所的稳定运营，无疑是另一种投入。”
孙天成越听越觉得余生说得有道理，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可眼下余律师既然在这里，那肯定是来帮他的，他一边将一杯荡漾着琥珀色茶汤的杯子，放在余生面前。
一边满含希望的问：
“您不是说李青山已经被抓了吗？那钱追回来是迟早的事吧？”
“孙总你得改口过来了，李青山真名是叫文成功。”
余生说完这句不痛不痒的话，然后深吸一口气，用着尽量平和的语气说出接下来的残忍事实。
“没错，文成功是抓到了，但目前还不清楚那笔钱的去向。
如果说那笔钱能被警方拦截，那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到你的手里。
少则三个月，长则六个月，甚至更久。
但是具体能不能回来，能回来多少，都是个未知数。”
孙天成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他就是骗子骗了我们的钱。
就只是把属于我们的钱还回来而已，为什么要那么长的时间？”
余生耐心的解释：“在你这里，你所说的事实都是口说无凭的，是需要警方一步步的调查取证去验证的，这都需要时间啊。”
“哎...”孙天成长叹一口气，“可我现在手上的流动资金，最多只能支撑这会所再开三个月啊。
我完全是指望那骗子把钱给我吐出来，我才能翻身啊。”
“那就把这会所关了吧。”
余生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是给孙天成丢了个炸雷。
他前头还在跟会员们承诺，这会所会一直开下去，转头余律师就让他关了，这确定是来给他解决问题，而不是来把他拉入深渊的吗？
孙天成不自觉的睁大了瞳孔，不可置信的问：“关了？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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