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佳指着还在门口愣着的何敏，
“小苏老板，这是你朋友吗？这身体比例，我做的这几套衣服都不用改了。”
何敏听不懂面前这个圆脸的女孩儿在说些什么？
她还没等来回答，就被宋佳佳拉着进来试衣服了。
短短不到一个月，何敏经历了太多。
她曾经天真地以为羊城是个遍地有黄金的天堂，可现在看来钱没赚到，还差点儿出事。
要不是碰到小苏老板救了她，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一定能逃出来，除非她也变成堂姐那样的人。
可她现在这个样子，身子不干净了，钱也没有，根本没办法回老家。
苏觉晓知道宋佳佳是想让何敏当模特，她开始为两人介绍道，
“小敏，这是佳佳，我们厂的服装设计师。”
“设计师？设计衣服？”
何敏这辈子穿过最好的衣服，就是身上这套蝙蝠袖运动服。
前一阵，那些衣服虽然好，但都特别暴露，在她的心里，那就是脏东西。
“对，叫我佳佳就行，我就是个裁缝。来，你站在这个台子上。”
工作狂宋佳佳也不问，默认为厂里的一切都为产品准备。
“啊？”
何敏虽然还是不明白让她干什么，但还是听话地站了上去。
宋佳佳开始量尺，一边量还一边夸，“太好了，这个比例，身材很完美。”
说完又眯着眼，瞪了苏觉晓和刚刚进来的卢晓燕一眼。
苏觉晓和卢晓燕同时缩了缩脖子，没敢出声。
宋佳佳跟她们俩说了两三天，让他们两个人当服装模特。
这两个人都没同意。
苏觉晓不想出这个风头，她有更长远的打算。
卢晓燕纯属是因为贾耀祖不同意，两人现在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正式交往了。
当然，贾耀祖的意见是次要的，主要还是卢晓燕自己不想去。
但她在宋佳佳面前，把理由都推给了贾耀祖。
这也导致宋佳佳连带着贾耀祖一起骂。
苏觉晓看出何敏有些紧张，
“佳佳人很好，就是工作的时候有些急，是这样的，过几天厂里要去参加羊城举办的服装设计大赛。正好缺一个模特，你能不能去参加？”
宋佳佳眨着星星眼，何敏都不好意思拒绝。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怕……而且我也不会走什么模特步。”
80年，华国才有了第一支模特队，后来各个地方开始举办模特时装表演，也逐渐有了专业模特。
但相对于华国的服装市场而言，模特还是太少。
苏觉晓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
那些来应聘的，看着给开出的一天八十块的高工资，都说自己当过模特。
结果一来看，个子矮不说，有的还长得歪瓜裂枣。
“不会可以练，大家都是刚学没多久。”
“那……那我试试？”
何敏实在是受不了宋佳佳的眼神，感觉自己要是不答应，下一秒宋佳佳就能哭出来。
“行，何敏，那就试试吧，模特一天工资是八十块。比赛一共是三天，但是结束后，你要是想在厂里干活，就得和工人们一样工资了。”
苏觉晓习惯把丑话说在前头。
“多少？八十？”
“对，是比赛期间。平时一个月工资大概三百到五百块，奖金另算。”
“干，我干！”
何敏刚才进门时，眼神还黯淡无光，害怕小苏老板不收留自己。
她都已经想好了，在这里打扫卫生过度几天，再去找份工作。
没想到，刚进来就有了这么好的活。
何琳前段时间给她洗脑，说什么干他们这行不丢人，一天一百块，一个月就是三千。
那是脏钱！
现在虽然少了些，但却是干净钱。
而且和豫南老家工资相比，这几百块绝对是天文数字了。
何敏激动地差点从台子上掉下来。
“行，那你们忙吧。”
苏觉晓还是挺感谢何敏的。
她打听过，八十块，比其他厂子给的钱多二十块，可能有点高。
但这二十块能让她勉受宋佳佳的眼神攻击。
值了！
几天后，羊城迎来了第一届“服装设计大赛”。
苏觉晓开了两台车一共十个人，浩浩荡荡进了会场。
这次他们参赛的除了女装，宋佳佳还设计了两款男装。
模特就太好找了，刚刚被“诏安”来的几位大哥就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没有什么专业T台，也没有什么太多布置。
苏觉晓一进文化宫，一股独属于文化宫电影院的感觉扑面而来。
文化宫除了大门和两侧的安全出口，没有窗户，一进去就能闻到潮湿，混着木头座椅的味道。
“这个舞台……”
苏觉晓还没开口评论，就听见宋佳佳在旁边嘀咕。
“怎么了？佳佳？”
“灯光不够亮，不过也没事……”
他们厂这次女装主要设计的是亮色衣服，所以在暗光下也没问题。
至于男装，大家都一样。
西服、风衣、衬衫，只有款式上微微的变动。
颜色也多以黑。蓝灰为主，偶尔一件白色的西服已经算是创新了。
今天来参赛的服装厂特别多，苏觉晓环视了一圈，至少有二十几家。
大家这么卖力参加活动，除了因为这场比赛是市里安排的，更重要的是一次绝佳的免费宣传激活。
来到这里觉晓才真正感觉到服装行业竞争激烈。
大厂、小厂，国营、私营，甚至还有几家中外合资公司。
宋佳佳看见这么多人来参赛，不由地紧张起来。
“小苏老板，我怕……”
宋佳佳在厂里是工作狂，但到了现场，还是不由地紧张起来。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重在参与。”
苏觉晓在一旁给众人加油打气。
可宋佳佳但眉毛还是拧成了麻花，苦着脸问道，
“那要是没有得奖呢？”
“哦，简单啊，扣你工资，还有奖金。”
宋佳佳哭丧个脸，带着何敏还有一个男模特去后台了。
“小苏老板，这是不是太残忍？扣工资。”卢晓燕都忍不住替宋佳佳鸣不平。
“你看她现在还看其他参赛的人吗？”
“是不看了。”
“她现在满脑子是扣工资的事了。”
两人聊了没几句，就听见有人说后台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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