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衍的目光萦绕着一丝复杂的情绪，疑惑与心疼交织在他深邃的眼眸中。
夜风轻拂过他们身旁，带来一丝凉意，却无法冷却他心头的焦虑。
“到底是什么让你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他的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透着关切。
红苡的双眼微红，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为平静。
“我、师弟可知，自那日之后，我的心便再也没能平静下来。”
她语气中充满了无尽的自责与悔恨。
“我总是在想，如果我能更强，或许就能守护好我们的宗门，就不会……”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脸上的疤痕，那是一道无法抹去的伤痛，也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华衍闻言了然，他和师姐一样，想要通过不断的努力，有朝一日能够守护宗门，守护他们所珍视的一切。
但最近，华衍发现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多地花在了与月织烟的交流上，这让他心中不免产生了浓重的愧疚感。
他原本对月织烟心存芥蒂，但随着相处的深入，那些误解与隔阂似乎正慢慢化解。
然而此刻，看着为宗门之困呕心沥血的师姐，那些芥蒂似乎又重新涌上心头。
“那你后来，是因为想要保护宗门，才开始修炼魔族的功法吗？”
华衍的声音中充满了对她的担忧。
红苡的身体微微一颤，她转过头，不愿意让华衍看见她眼中的绝望和痛苦。
她轻轻摇了摇头，带着倔强和不屈解释道:“师弟可知、我早已经被魔气侵蚀，每次修炼都像是在与魔鬼搏斗。”
华衍被她的话深深震惊，他怎么会不知道红苡已经承受了这么多。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急切地追问，声音中充满了心疼。
红苡深吸了一口冷空气，声音略显沙哑。
“我也不清楚……也许是那次外出时，在城门外遭遇的围攻，或者是在客栈里被月、月姑娘偷袭的时候……”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呢喃，泪水已经打湿了华衍抚在她脸上的手。
华衍这才回想起那些曾被他忽略的细节。
当初城门口月织烟情绪明显不对，好似对那几人充满担忧……
原来那几人是她的部下，这就说得通了。
原来师姐一直在默默承受着如此巨大的痛苦。
可他呢……每日都在和罪魁祸首攀谈，最近，心中还隐隐松动想要原谅她。
他凭什么替别人原谅她……
这一刻，华衍从未有过的对自己失望，剑心也越来越不稳。
可，当初他检查过她的身体，不是已经医治好了吗？
他疑惑地望着红苡，想要她替自己解答。
红苡似乎猜到了他内心所想，刚要试图继续解释，但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的话。
“咳咳……”
她咳出血来，整个人脆弱得像是随时都可能倒下。
她从纳戒中取出一颗丹药艰难地吞下，尽管身体脆弱，但她的眼神中依然透露出不屈的光芒。
看着红苡如此坚强的模样，华衍心中的疼痛更甚。
但凡他近些日子少和月织烟相处，多把心思放在师姐身上，定然会发现她的异常。
思及此，他更加自责，对红苡也更加心疼。
他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袍，轻轻披在她的肩上。
红苡没有拒绝，她轻轻拢紧了外袍，声音微弱地解释道：
“魔气太过狡猾，或许是因为普通的灵气探测不到它的存在，或者，他们使用了某种隐秘而卑鄙的手段。”
华衍回想起那些魔族的卑劣行径，心中对红苡的话深信不疑。
他轻轻搀扶着红苡，语气坚定而温柔：“师姐，我们回院子里去吧，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
红苡轻轻点头，两人相依为命地回到了红苡的住所。
夜色渐深，但在这片刻的温暖中，所有的疼痛似乎都得到了暂时的慰藉。
在上官柔苡宁静的庭院中，月桂树下，散落的桂花如同星辰般点缀着夜空。
它们的香气淡雅而沁人心脾，仿佛有着洗涤心灵的力量，使得园中的一切纷扰似乎都被这淡淡的香味所冲淡。
红苡静静地坐在室内的软塌上，身上裹着一层厚重的羽绒毯。
尽管屋内火盆燃得正旺，但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血色，看上去虚弱而无力。
这一幕让华衍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忧虑。
“师姐，我先给你看看伤吧！”华衍的声音里满是关切。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红苡的身边，轻轻地从温暖的羽绒毯中抬起她的手腕，不容置喙地覆了上去。
他的动作温柔而坚定，仿佛怕稍一用力就会伤到她一样。
红苡的手腕细长而纤弱，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让人不禁生出一种保护之意。
华衍的眼神变得异常认真，他缓缓地用自己的灵气探查着，试图找出可能隐藏的伤势。
华衍认真得用灵气为她探查，他皱着眉头眼中闪过疑惑，师姐的身体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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