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警车把三个动手打人的顾客带走了，宫婷看着远去的警车，长出了一口气，回到××饭店。
事情发生在半个多小时之前，有两男两女到饭店来就餐，点了一桌菜，还有白酒、啤酒、饮料，听他们说话的意思，是庆祝乔迁之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得高了，其中一个男的没茬儿找茬儿，非说饭店做菜用的肉不新鲜、有味儿，另外三个人也跟着帮腔。男服务员小刘一个劲儿解释，可那几个人根本不听，其中一个男的，一巴掌呼在小刘的脸上，把小刘打得一个趔趄。
别的服务员赶紧过来，质问那几个人为什么打人，有话可以好好说，哪知道，那三个男的一起动手，和这几个服务员大打出手。那个唯一的女顾客，不但不劝架，还在旁边给同伙打气加油！
他们这一打架，把其他的顾客吓跑了好几个。杨经理让宫婷赶紧报警，一会儿的工夫，警察就赶到了，把四个打人的食客控制住，叫了120救护车，把受伤的几个服务员送到医院去治疗。
警察简单地询问了事情的经过之后，把四个肇事者带上了警车，杨经理跟着救护车去医院了，饭店的事，交给宫婷暂时负责。
“你们几个，先把这儿收拾一下……”
宫婷安排小朱他们几个服务员，把因为刚才打架造成的一片狼藉，打扫干净，她自己则帮着摆放东倒西歪的桌椅。
“宫婷姐，你说这叫什么事儿？怎么总让咱们遇到这种倒霉事儿呢？”小朱一边收拾，一边发牢骚。
“唉，没办法，咱们这是服务行业、公共场所，什么人都可能遇到，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不过，这也是偶发事件，要是天天出事儿，咱们餐厅就别干了。”
“这倒是，这种事儿发生的概率还是很少的……”
她们正在边说边干活儿，一个黑影挡在了宫婷的旁边。
宫婷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只见面前站着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孩儿，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微笑，看着自己。宫婷心想：
“这个女孩儿看着有点儿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可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
“你还记得我吗？”女孩儿问。
宫婷摇摇头：“对不起，我想不起来了……”
“咱们见过，不过见面的时间很短，也就是一眨巴眼的工夫吧……”
宫婷又想了想，歉意地笑了笑：“实在对不起，我真想不起来了，不过，我确实看您有点儿眼熟。”
“呵呵，”女孩儿笑了一下，“你是纪金宝的女朋友吧？”
宫婷的心里一动，没说话，看着她。
“你还记得，上次你们俩一起去看芭蕾舞《天鹅湖》，咱们在大剧院门口见过一面吗？”
“哦——”
宫婷想起来了，的确是那次看芭蕾舞的时候，在大剧院门口见到过这个女孩儿，纪金宝还给她介绍来着，不过宫婷已经忘了她叫什么名字了。
“我叫齐雅文，还记得我当时和你说过的话吗？”
“对不起，时间太久了，我想不起来了。”宫婷又抱歉地笑了笑。
齐雅文坐在宫婷身边的一把椅子上，点了一根烟：“你知道，我和纪金宝是什么关系吗？”
宫婷一下子警觉起来，心脏也“咚咚咚”地快速跳动起来。
“我们上过床，他很喜欢我，叫我‘嘟嘟’……”齐雅文吐了一口烟，“我一直以为，我是他唯一的女朋友，可是……可是他为了另一个女孩儿……把我给甩了……”
宫婷的手变得冰凉，两眼注视着齐雅文。齐雅文看着她说：
“你不用担心，那个女孩儿，不是你……”
“……”宫婷注意地听着。
“是他们超市的一个收银小姐，叫……对了，叫曹云静……”
“曹云静？”宫婷重复着这个名字，觉得这个名字也很熟悉，好像在哪儿听到过……对了，就是上次她去纪金宝上班的超市给她送手机的那个女孩儿！
是她吗？
齐雅文接着说：“纪金宝和我交往的时候，又认识了那个曹云静，也不知道那个收银小姐用了什么办法，把纪金宝弄得五迷三道的，后来被我发现了，他还骗我，说那是他表妹，嘁……”
宫婷大口呼吸着，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她又想起来那天，她和小贾她们出去吃饭的时候，见到纪金宝和一个女孩儿在一起吃饭，那个女孩儿是谁？也是那个曹云静吗？
“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和那个曹云静交往，也许他们已经断了，也许还没断……我跟你说这些话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一下，纪金宝不是只有你一个女朋友，很有可能还有别的女朋友……”
宫婷呆呆地坐在齐雅文对面的椅子上，一言不发，她的眼前又浮现出那天看见的纪金宝手机上的那条“小小”发来的微信：
“你去哪儿了，还回来吃饭吗？”
这个“小小”是谁？就是曹云静吗？还是另有他人？
“我今天和朋友来你们饭店吃饭，一进门我就认出你来了，本来早就想过来和你说几句话，没想到，刚才出了那件事儿。我们朋友让我赶紧走，可我要是不和你说这几句话，我心里就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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