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优闻言不免有些愕然，不解地看向宋灼。宋灼又补充了一句：“不能只归罪于你父亲。”
“你从何得出的结论？”
宋灼漫不经心地端起了面前的纸杯轻啜了口咖啡，笑了起来：“我喊了姚栀一起来。”
“姚栀?”
许优的话音落下，果不其然看到了姚栀的脸庞，她单手叩了叩窗户，神色有点冷淡地看着宋灼
许优连忙回应了一个笑意。姚栀不疾不徐地从KFC的正门走了进来，她坐在了许优的身旁，没好气地说：“你们两个人逃避训练就算了，叫我出来到底什么事？”
许优望了宋灼一眼，宋灼却不着急回答问题。而是道：“姚教练她在基地吗？”
“在啊，怎么了？”姚佳反问了句，又道，“你该不会是喊我出来就是问别人的行踪吧？宋灼，你是不是无聊？”
“不无聊啊，我也叫了陆敬笙。待会儿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宋灼不假思索地回道。
许优心里想着宋灼恐怕是说了陆敬笙也会来才能把姚佳喊出来吧。
“你当今天放假啊，一堆球员都不用回基地训练吗？”
“训练那么辛苦，应该要好好放松一下。”
“你……”姚栀感到奇怪，“你真的不打算回基地了？”
姚栀显然不知道眼前的宋灼到底葫芦里卖了什么药，顿了会儿，宋灼说：“要帮你点份早餐吗？”
“我吃过了，不必。”姚栀淡淡拒绝。
宋灼酝酿会儿，划开手机把那张车祸现场出现的那张拍有吉利鸭的照片递到了姚栀跟前，姚栀看了一眼照片，眉头紧锁，好一会儿才说：“宋灼，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看到司机窗前悬挂着的那个饰品了吗？”
“吉利鸭。”
“这么小众的文创产品你也知道？”宋灼追问道。
姚栀来了气说：“我知道很奇怪吗？而且这个产品是我伯母设计的。”
“你伯母是不是姚教练的妈妈？”
“嗯，怎么了？”姚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分说地就道，“你该不会想说我伯母和车祸有关吧？我伯母早就死了。而且拥有这吉利鸭的人不止一人吧……”
“那不会是姚佳、姚教练吧？”宋灼眸光灼灼，定定地注视着姚栀说。
姚栀略显无语：“宋灼，你不觉得你的结论很荒谬吗？难道别人买不到这只吉利鸭吗？”
宋灼咖色的目光波澜不惊：“吉利鸭是十年前的产品，当时因为销量不好，所以产量也不高。现在各种文创产品层出不穷，谁会舍不得丢弃十年前寂寂无名又难以吸引人的吉利鸭?”
“你……”姚栀也无力辩驳，但事实确实如此。。
宋灼接着道：“除非这个吉利鸭对这个人来说有特殊的意义。”
“虽然我不喜欢堂姐，但我认为她不会失控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她为什么这么做呢？她想让谁死？”姚栀还在追问。
宋灼向姚栀道明了，姚佳把威胁林湛蓝的来电打到了他这边，并告诉她，她伯母跳楼的地方正是建荣房产二期的16号楼。
闻言，姚栀深吸了口气，似乎沉吟了会儿，才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想要我做什么？”
“我们想知道你伯母跳楼的原因。”
姚栀往椅背靠了靠，缓缓说：“从小到大我伯母是个很会画画的人，当时她是个设计师，但是总是不能设计出符合市场，笼络大众的产品。这个吉利鸭我记得当时伯母也有送给我一个，我嘀咕了几句好丑的鸭子，就被堂姐打了。”
“姚佳打了你？”许优惊讶。
姚栀点点头说：“堂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不许任何人说他们家人的坏话，无论是伯父还是伯母。我当时还小，只是童言无忌，但在堂姐的眼里我就是大逆不道。年长我几岁的堂姐，当场就和我扭打在一块儿，后来，大伯和爸爸才把我俩拖开。罚站的时候，堂姐还警告了我，让我不准再提吉利鸭的一切。那个时候，那只鸭子就成为了我的阴影了。”
“后来，伯父和伯母离了婚。我们两家人走的越来越远。姚佳当时球打的不错，而我也没有想和她攀关系的想法，别人问我和她的关系之时，我都是故意回避。只是没想到她会在伯母自杀后，就真的放弃了打球，来当教练。”姚栀不免感慨了一句。
“我那天在洗手间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你质问了她是不是来报复你的。”许优又说。
姚栀继续道：“她突然来到基地，还要做华嘉大学羽毛球球队的教练，我总觉得她是故意来找我的茬。我很怕她，又很讨厌她。而且儿时的阴影总是让我想要远离这位堂姐。”
姚栀的话总算让许优明白了这两位堂姐妹复杂的关系了。
顿了一下，姚栀继续道：“我只是没想到她想报复的人不是我，而是湛蓝。但我认为她或许有些误解。”
许优侧头看了看宋灼，宋灼正对自己的推理感到志得意满。姚栀继续道：“我伯母跳楼之前已经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堂姐以为伯母是因为无法交付的房子而逼到绝境，但其实伯母在自杀之前跟伯父打了电话。恳求复婚，但伯父拒绝了伯母。后来第二天就传来了伯母跳楼的消息。”
“我想，伯父的话恐怕是压倒伯母的最后一根稻草。”姚栀继续说。
一切都豁然开朗了起来，原来真相是这样。
许优莫名感到了怅然，如果姚佳能多问生父一句，她一定不会把报复的矛头转向林湛蓝的父亲。
但那又如何，被困在执念里的她，只会觉得那些有可能害死她妈妈的人都该死。
许优莫名其妙感到店里的冷气开的太足，说要去外头站站。姚栀预料到宋灼是以“陆敬笙”为借口才把她叫出，便遗憾地说：“你其实不必说陆敬笙会来，我也会来。”
“真的吗？”宋灼问。
姚栀点头说：“关于林湛蓝的事情，我都会来。因为我和她已经是好朋友。”
这个答案让宋灼感到惊讶，姚栀又笑了起来：“女孩子的友谊很奇怪，你不懂吧。”
宋灼挑眉，诚实回道：“确实不懂。”
“既然知道这件事是堂姐做的，你们什么打算？”姚栀又问。
“报警吧，把一切交给警方调查。”
许优似乎沉吟了会儿说：“姚栀，我想和姚教练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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