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苏沐晨都与文森特家族打过交道，正好我这边也有文森特家族的人可以证明这件事是可以实现的。”
“……所以老越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
越骐秊抱住她揉揉头，脸上的表情带了一丝人味儿，是属于他自己的癫狂。
“你记得我和你说的系统假设论吧！那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们可以靠这种技术突破限制我们的系统，完全成为主宰！”
那刻纪繁星大概知道他的意思。
让人类的机体变成机械体，但是保留意识和自主能力，每个人都是独立的，可以没有血缘，没有正常生物衰老限制，实现永生……
同时你也可以让你喜欢的小宠物也变成这种状态，就像佳叔，永远保持在最好的容貌和状态。
这是反生物进化论的。
“不，抛开实验的可实行性不谈！那怎么进行繁衍？人类处于这种状态下，还会对这个世界产生本来的欲望和感情么？”
她知道此刻最好的方法是迎合他，之后继续深入实验，取得绝对的信任。但是作为一个科研学者，她对这种谬论无法忍受。
今天就是死，她也要把这事辩论明白。
两人都坚持自己的言论，对峙几秒后纪繁星意识到或许这是一个抽丝剥茧的点。
手在胸口做出抚平状，实际是打开微型监听器，喝口水掩饰慌张，凌乱的头脑中拼命拼凑出有逻辑的话当鱼饵等他上钩。
“我们冷静一下。”她摊手。“接下来我的话没有其他意思，你值得我向来对科研的可行性都保持好奇，这样，一点点捋。老越，你在想拉我入伙参与时，想过出现今天这种景象么？”
“想过，但是我认识的糯糯，对科研以及系统研究突破都有异于常人的热情和包容性，甚至不惜去干一些危险的事来满足自己做学术的刺激性，不是么？”
( ′?ω?)？她干过危险的事么？
纪繁星突然茫然。
越骐秊轻笑一下，放下手里的杯子十指相抵。“不要急着反驳我，比如当年入侵美利卡国军方系统，插满国旗的人，不是你么？”
纪繁星很清楚越骐秊的意思……
他知道自己做过最难缠的黑客件事，现在在威胁她。
这事只要被捅出去，爸妈，苏家，都会受影响……
当黑客那段日子她什么都做过，只是因为情感上没有满足只能靠这种事给自己找乐子。
怪不得这些日子她只是了解实验却一个电子设备都碰不到。“你怎么知道的？”
纪繁星做出骇然状，越骐秊很满意这种神情。
“我们都是搞技术的，糯糯懂得，我未必不懂，而且可能比你懂得更多。”
话聊到这纪繁星开始反感，心情瞬间就不好，她稳定心神，强装出一副天真的表情。
“我以前参与过军方研究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啊？然后才受启发继续开发现在这些东西？”
越骐秊摇头。“你想多了，这方面技术国内并非先行者，阿佳就是例子，只不过这方面人才太少，况且认可的人也是万里无一。”
纪繁星有些紧张的坐直身子，还差一点点……快说怎么得知她参与的！
不过越骐秊适时的闭麦了。她内心很失落，继续想办法绕圈。
“老越，你是不是比我还厉害的黑客？想知道什么就知道什么？”
越骐秊淡淡一笑。“不，你是天才，我只是比你早研究了一些时间。”
他说话滴水不漏，根本没有套出合适的信息，纪繁星绞尽脑汁想办法，既然没法套出话，那就想办法去武器那边看看，若是能找到和苏沐晨那边重合的消息，也算一部分能证明他窃取的证据。
“好吧，你给我看这些，接下来呢？想证明给我可以实现人类机械化，机械化的应该有一部分实操和投入实验吧？你想投入到哪里？战争中么？还是日常？这样庞大的资金耗费，普通人很难承受吧？”
越骐秊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说了句不着边的话。“糯糯，你太着急了。”
他不紧不慢的态度反而让她莫名的心慌。
越骐秊缓缓起身，在PPT面前踱步。“我需要你帮我把关投入到机械化实验中的芯片，但你还没有接触过具体的情况，为什么直接想到武器的事呢？貌似我之前给你的材料也没提及这方面。”
“你认为阿佳是武器么？你在苏家这段日子观察到的他更像什么呢？”
“我其实很想要阿佳。我渴望接触到他，去探寻他身上到底是怎么样的，你不觉得他不老的样子很迷人么？而且也没有变成我们眼中毫无生气的ai只会执行系统，他有自己的认知，行为准则还有道德和感情，绝对完美。”
越骐秊垂眸望向她，托起她的脸蛋。“你认识真正的苏家和苏悦梁么？阿佳是苏悦梁第一亲信，不到特殊情况肯定不会离开她身边，除非有例外。”
“而你就是那个例外。”
她现在不止是脊背生寒，那种刻入骨髓的恐惧是她一辈子都不曾体验到的。
越骐秊就好像一个未卜先知的智者，似乎地球online真的存在，他成为这个系统的统治者，只需按照正确的方式就可以获得一切，而完成这些的过程只是打副本那么简单。
她只是他的棋子，她却自认为聪明的想利用那点小特殊来瓦解他早就缜密的大局。
身体不自觉的开始发抖，越骐秊眼神却透着一股柔和，摩挲着她的脸蛋。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不过没关系，你带来了阿佳也带来了你自己。”
“我从来不会只有一个计划，计划这种东西也是双面性的，你，阿佳，还有其他，我都可以要。”
她主动飞来成为金丝雀，在这不见天光的海底世界内再也没有逃脱的可能。
纪繁星抬眼看向他，即使害怕也依旧鼓起勇气继续完成自己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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