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母和老李各捐了五毛，他们虽然在居委会上班，政治地位比较高，但毕竟是临时工，工资其实很低。老李甚至还不如他以前拉板车的时候挣得钱多。如果不是何雨柱经常给他们打气，又主动借钱帮着度过这一困难阶段，俩人说不定早就撑不下去了。
相比起来，倒是一大妈的家庭环境更适合这一工作。
纷乱了一阵，院里大多数人都捐完了钱，众人的目光开始逐渐又集中到何雨柱身上。其实每个人暗中都在关注着他，发现何雨柱并没有上去捐钱。何雨水受不住这些目光的凝视，小手紧紧攥着哥哥的衣襟。何雨柱抬手放到她的小脑袋上，轻轻地揉了揉，温暖的大手似乎给她带去了勇气。何雨水抬头看了看哥哥，悄悄笑了笑，心里的紧张不翼而飞。
许大茂躲在人群后面，喊了一声：“傻柱，你还没捐钱呢。”
何雨柱也不发火，只是抬头盯着许有德，问道：“许叔，我没得罪你们家吧。许大茂叫我傻柱，这是什么意思?”
许有德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当然不是冲着何雨柱，而是对自己不成器的儿子许大茂。
他素日千叮咛、万嘱咐地让儿子不要再去惹何雨柱，谁想到这么不听话?当着整个大院的面，偏偏要出头犯傻，还叫人家侮辱性的外号，也不想想你现在惹得起人家吗?
许有德他一转身，伸手揪住儿子的耳朵，拎着他挤过人群，一甩手把他送到了院子中央。
许有德向何雨柱陪着笑说：“何顾问，大茂不懂事儿，冒犯了你。现在我把他揪过来，您任打任骂，我许有德绝无半点怨言。”
何雨柱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看也不看许大茂，眼睛直盯着许有德。一股无形的压力迫来，他的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再不是那副一贯胸有成算的样子。
满院寂静无声，就连三位大爷也没开口说话。只有易中海的心里在怒吼：我就知道，每次开会这个傻柱都要冒出来抢风头。这么下去，他是大爷?我是大爷?去你大爷的吧。
许大茂被他爹一甩，没站住脚跌倒在地上，此时也被这凝重的气氛所压制，一时间竟然腿软得爬不起来。
过了一会儿，何雨柱微微咧开嘴，无声地笑了笑：“许叔，你说笑了。我跟大茂毫无关系，没有权利打他、骂他，自己的儿子还是自己管吧。”
说着，看了瘫坐在地上的许大茂一眼，展颜一笑：“你说是吧，傻茂。”许大茂肚子里骂翻了天，但嘴上却一句话也不敢说出口。
何雨柱站出来后，慢慢踱步到人群前面，冲着大伙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大伙儿其实刚才都看到了，我确实一直没有捐钱。倒不是舍不得，而是我想等到最后一个再捐。至于为什么呢，请容我先卖个关子。反正老少爷们都盯着，我也做不了假。在我捐款之前，想先问两个问题，请三位大爷看看能不能向我、向大伙儿也说明一下。”
易中海、刘海中和阎富贵相互看了一眼，心里暗骂，但又无可奈何。最后，还是易中海开口道：“柱子，有啥事儿你尽管说。只要是我们知道的，一定给你说个清楚。”
何雨柱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其实我的第一个问题很简单，就是除了我之外，院里是不是每个人都捐了?”
阎富贵松了一口气，亮了亮手中记录的小本，抢着说：“柱子，你放心。院里除了你，其他人都，嗯，还有贾家和聋老太没有捐。”
何雨柱有些奇怪地问道：“三位大爷，聋老太不捐是理所当然，毕竟她身份特殊。那贾家为什么不捐呢，是不想捐，还是不用捐?”
易中海眼见贾张氏就要起身闹事，连忙抢先站起来说道：“柱子，贾家困难是咱们院都知道的。全院凑钱，就是想帮助一下困难的人家，让他们过个好年。贾家捐了钱再拿回去，这不是多余的事儿吗?”
何雨柱瞅了易中海一眼，沉吟了一下，问道：“哦，原来捐款是捐给贾家的，所以他就不用出钱了，这么说倒也有道理。那我倒是还多了个疑问，除了贾家，院里其他人家都捐了钱，是不是意味着，别人家都没有资格拿这个捐款?”
大院里一片沉默，贾张氏还想跳出来说两句，被贾东旭死死拉住了。何雨柱冷着脸，直直地盯着易中海，也不急着追问，就是一直看着他。
易中海强作镇定，支支吾吾地解释：“咱们全院所有人都知道贾家是最困难的，这捐款不是要帮助最需要的人吗?”
何雨柱淡淡一笑，声音不大，但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说道：“所有人?都知道?我怎么不知道呢?贾家最困难?这是怎么衡量出来的?”
“既然这样，那我第二个问题就一块儿问了，咱们这次捐钱到底为了什么?是帮助贾家，还是帮助全院困难的人?院里谁家困难，是你们三位大爷自己随口定的，还是有一个公平公正的标准?”
众人都沉默了，这个问题说简单也简单，可真要说清楚也很难。毕竟住在一个院里，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家里过得怎么样，大家心里是有数的。但是要说拿出一个衡量困难的标准，一群连个123都写不明白的文盲，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何雨柱气得笑出来：“难道满院的人，连谁困难都比较不出来?就凭几个大爷在这空口白牙得说胡话?那咱们凭什么捐这个钱，既然这些大爷想帮助哪家人，自己掏钱不就得了吗?要是这种捐助方式，那我一分不出。而且你们三个大爷敢这么胡作非为，明天我就去街道办告你们。”
三位大爷相互看了看眼，见何雨柱把他们的心思戳破了，一时无言以答。又听到他的威胁，顿时身上冒汗，脸色发白。还是阎富贵有几分小机灵，他沉吟了一下说道：“现在居委会，给街道上救助困难家庭，规定的标准是家庭的月人均收入低于5元5角。我看咱们院儿，也可以按这个标准来找出困难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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