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芷芫的话刚刚说完，春花就急匆匆的退了下去，很快就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花姐。
“哇，宰相大人好大的手笔。”花姐左看看，右看看，一边走一边赞叹：“大小姐虽然住得远了点，但也清静。”
“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跑一趟。”孟芷芫站了起来。
之前在戏子楼上，她是女扮男装，现在则是女扮男装。
花姐不认识她，但总觉得有些熟悉：“我觉得你很面熟，正好我也没什么事，就陪你一起去吧。”
孟芷芫摆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轻轻颔首，然后指向铁柱道：“这个人，花姐姐可知道？”
院子里的手电筒照亮了他的脸，她一眼就认出了他：“那不是铁柱么？他是戏子的熟客，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出去玩一玩。”
“孟姑娘，这人该不会是去了孟家吧？我就说他拿出这么多钱，一定是有问题的！”
“你认识钱？”冰泽疑惑地说道：“我们派人来找你的时候，可没有跟我们说过这件事。”
花姐一脸得意，道：“我们这些人，最重要的就是观察别人的表情，我与宰相大人向来没有什么交集，也没有什么仇怨，等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正好，这铁柱前些日子，带着一百两银票去戏子酒楼买东西，我看到上面有血，我身上也没多少钱。”
“一般都是买最便宜的，我觉得不对劲，就多带了一张银子，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今天派上了大用场。”
花姐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拿出一叠被揉皱了的钞票，在大家面前晃了晃：“姑娘请看，这是一叠银票，上面有半块已经变成了棕色的血渍，怎么可能不引人怀疑？”
“也不知道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大小姐，难道是铁柱害了宰相大人？”
花姐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但与铁柱所说的完全不同。
孟芷芫眉心紧锁，问道：“那铁柱子，是不是去了艺人阁，跟什么人动手了？”
“有的。”夏清未回答。花姐哼了一声，说道：“前些日子，他为了一个女人，跟人打了一架，结果被铁柱给揍了一顿，还把人家给揍了一顿，还把人家给告了。”
“若不是我出钱摆平了此事，恐怕整个戏子酒楼都要被牵连进去，幸好有铁柱在背后出了不少钱，否则奴家非要让他赔钱不可。”
铁柱也不是傻子，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孟芷芫的疑惑，打断道：“当时候德顺把钱都给了我，我就是要慢慢赚，所以我也就是随便挑几个女人，一百两够我用一阵子的。”
“有一次，我贪图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被一个纨绔子弟取笑，后来我打了一架，决定找个正经女人，过上几天，德顺就许诺，等这件事情办完了，我还会赏我二百两。”
“这张钞票上有血迹，是那个纨绔子弟的鼻子上的，我用手臂环着他的脖子，将他打得满地都是，他的鼻子都被我打湿了。”
“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去找当时在戏子楼上的宾客，当时有十几个人亲眼所见。”
孟芷芫看着那张染血的钞票，微微一笑，说道：“你也不用这么麻烦，这些银子都是进钱庄的印章，每一笔收入，每一笔收入，都会有详细的记载，特别是这张纸，还是唯一的一张。”
“德顺，要不要我去把庄掌柜叫过来，让他做个见证？”
“这……”原本自信满满的德顺，此刻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嗫嚅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否认。
最重要的是，孟芷芫将所有的人都叫了过来，让他无法否认！
德顺低着头，一脸的尴尬，半晌，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借口，语气也软了下来：“我从来没有在前进银行提过一笔钱，你可以去看看。”
韩如雪站在一边，脸色铁青，那笔钱的确是她的，文嬷嬷也是用自己的印章去钱庄取的。
只要稍加调查，就能查出她的身份！
德顺居然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附和孟芷芫！
“咳咳咳。”他咳嗽了一声，咳嗽了一声。韩如雪有些紧张的清了清嗓子，开口说：“大小姐，自从清淑走了以后，我就觉得浑身无力，要不要我现在就回家？”
“把咳嗽的药取来。”孟芷芫叮嘱了一声，又看向韩如雪道：“三少奶奶，你不用担心，这是一种特殊的咳嗽药水，吃了就会起作用。”
“审讯已经到了尾声，请三夫人稍等片刻。”
韩如雪不想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因为她怕自己越说越心虚。
但他的双手，却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德顺鼓起勇气找了个借口，显然是在无理取闹。
王婆子冷哼一声，“德顺，自从大姑娘刚回家，你就被调去听雨楼了，大姑娘对你一向不错，你却助纣为虐，这事可不能怪你。”
“事情败露了，你就不敢承认了？”
德顺抬起头来，望着韩如雪，目光有些游移。
“看样子，这德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孟芷芫脸上笑容更盛，纤细的手臂一扬，“把赌坊的人给我喊过来，他在赌场里，可是赔了五六万两，被人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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