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震故作深沉，一脸谦虚道：“没有没有，只是看过一些书籍，了解过一些皮毛罢了。完全就是纸上谈兵。”
崇远帝开口道：“对了，你那个烈酒换战马的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
“快了快了，我已经让家中那边尽快制作更多的烈酒存储起来，准备好时机，就可以想办法送到北边进行交易。”
“嗯，你来之前，我们刚刚才说到鞑靼。”
杨震一愣：“鞑靼那边怎么了？”
崇远帝沉声道：“边境守军发现，鞑靼那边的军队有调动的迹象，而且派往我边城的细作也多了起来。就怕又要打仗了...”
杨震听罢也是心中一凛，现在打仗可不是好时候啊，会彻底打乱自己的计划的...
于是他开口问道：“那不知我朝这边，做出如何应对？”
程茂说道：“暂时还不确定对方的意图，所以我方也只能是严防死守，派出更多暗探和斥候，随时留意对方的动向！”
杨震眉头一皱：“”一味地防守，如此一来我们就太被动了...”
崇远帝点头道：“没错，你可有什么良策？”
杨震思索一阵后说道：“与其被动等着，不如主动出击！！！”
程茂也是叹息道：“刚才陛下与我也说过这个问题。主动出击到草原，与对方有利，与我不利。而且就算真的打赢了，也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到时候我们只能得到一片广阔无垠的草地，和一群牛羊...”
杨震笑了笑：“不不不，主动出击。不一定要打过去啊...”
崇远帝扭头看向他：“哦？那你还有何好办法？”
“分化对立，踩一捧一！”
崇远帝沉思道：“你的意思是，支持草原中的一个部族，让他们内斗起来！”
“正是！！！”
崇远帝摇了摇头：“这一招很多年前我朝也用过，同样的计谋不可能再用一次了，对方肯定不会上当了。”
杨震嘴角上扬：“那我猜，之前那一次效果肯定不好！”
崇远帝不由得惊讶的看了杨震一眼：“确实如此！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震说道：“我说的支持，可不是口头支持，而是真金白银，实打实的支持！”
“真金白银？那不是亏大了吗？真心支持他们，那岂不是在给我们培养敌人？”
杨震摇了摇头道：“正是你们抱着这种心态，所以之前的那一次才不会成功，因为对方早就看了您们的计谋，知道你们的意图，又怎么会入坑呢？”
程茂说道：“那就算你是真金白银，实打实的去支持他们，他们也知道你的目的是为了让他们内乱啊，他们 又不傻！”
“没错，不论如何他们都会知道我们的目的。可是...”
“知道了，他们就会不要么？”
“金银、丝绸、茶叶、粮食，甚至是武器，还有将来我那烈酒！我们支持的部族当然知道我们是为了让他们内乱才支持的，可是他们会拒绝吗？能拒绝吗？”
“......”
杨震的话，让崇远帝和程茂沉思了起来。
是啊，就算知道圣朝送这么多好东西，肯定是不怀好意的。可是，谁又能拒绝免费送上门的东西呢？而且是圣朝的好东西！！！
杨震说道：“我刚才说的这些东西，可都是草原最稀缺的物资。如今我们直接白送，他们会不要？”
“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草原资源稀缺，只要我们肯下本，以鞑靼的贪婪，他们肯定会吃下我们的东西的。”
“草原那么多部族，不可能每一个都高尚，忠诚。总有那么一两个是贪婪的、心存侥幸的、或者穷困的...”
“只要他们吃下了，那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我们只要想办法将这件事透露给草原王庭。你们觉得，以哒力可汗的凶残多疑的性格，他会相信那个部族是跟我们没关系的吗？”
“所以，你们之前那个阴谋，太过小家子气，所以办不成。”
“而这个，就是个阳谋！！！”
程茂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你说的虽然没错。但是哒力可汗也是个老鬼了。他肯定能看出我们的目的，不一定就会去打接受我们支持的部族的...”
杨震点头道：“我知道啊...目前来说，我并没有觉得凭这一点，就能让他们打起来。我只要让草原王庭投鼠忌器，不敢大兵压境，把后方留给其他部族就可以了...”
“我们如今之所以不敢与鞑靼开战，其实最大的原因就两个，一个就是刚才侯爷说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第二个，其实就是因为我们身旁还有着雍夏。所以我们不敢直接赌上所有兵力跟草原大战。可是草原方面没有这个顾虑啊，他们想打随时可以打我们，这样双方就处在一个不对等的位置上了。”
“若是在草原中有了那么一两个不稳定因素，或者只是让哒力可汗不信任的因素。那么他鞑靼想要出兵，就得掂量掂量了...”
“原来如此！不错不错，杨公子所言有理啊！”
程茂恍然大悟，这才知道原来杨震的目的是这个。
崇远帝认可地点了点头笑道：“而且，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信任这种东西，一旦有了一丝裂痕，那么就再也回不去了。它只会越来越大，直到某天有一个契机，让它彻底破碎！”
杨震笑着点头：“没错！所以我们现在要的，就是让它出现这个裂痕。至于那个破碎的契机，以后我们可以再徐徐图之嘛...”
崇远帝拍了拍杨震的肩膀：“好小子，真有你的！此计绝对可用，给你再记一功！”
他转身看向齐公公说道：“立刻宣六部尚书和秦仁杰、萧定光等人到栖龙殿来。朕有要事与他们商量！”
“是！老奴立刻去办！”齐公公领命而去。
崇远帝对杨震说道：“这计谋是你想出来的。你小子，要不要与我等一起商讨？”
杨震转念一想道：“学生一个小角色，就不参与到这种高层决议中了。陛下与诸位大人商讨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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