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
倒在废墟中的爱丽丝捂住开始剧痛的腹部，抬头望着那站在黑暗中的身影，那双靛蓝色瞳孔格外吸引人。
“你想拖延时间？”
白兆一没有正面回答爱丽丝的问题，反而歪了一下脑袋，看着那道狼狈的身影，下一秒在镰刀刀柄处的射线直直的发射出去。
轰隆隆！！
剧烈的爆炸声冲天而起。
遮天蔽日的烟雾在空中萦绕着，白兆一挥动镰刀将一大团大团的烟雾切开露出已经变成碎末的废墟。
“原本应该活捉她，但是死了就算了。”
烟雾彻底褪去，在最顶端的废墟中，白兆一看到了一条手臂，被锋利物切开的血淋淋的还紧握着那只【音乐家的幻想】。
“死了吗？”
封住伍莫仟双腿的冰霜彻底退去，她走到白兆一身边探头探脑的看着问道。
白兆一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没有呢，她断臂求生了，真是顽强的生命力。”
六大项中理智较高，能抓住17号核心研究并且独立找出核心的特征，爱丽丝精神值很高。
如果精神值满只是10的话，那她至少达到了8或者9。
如果不是她已经有主人了，要是让她加入能源部，白兆一肯定自己会很高兴
现在能源部内除了乔纳森·马修以外，精神抗性较高的人是一个都没有。
看着白兆一的笑容，伍莫仟突如其来的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起一身，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白兆一没有管伍莫仟现在的想法，而是大步走上去一脚踩住那只断掉的手，俯身将武器拿回来。
“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呀，有什么问题现在问吧。”
白兆一拎着那只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圆润干净的手，转头看着伍莫仟笑着说道。
在她手中的镰刀闪着幽幽的白光。
“……你看起来好像杀人魔。”
沉默的半晌，伍莫仟吐槽了一句。
“？”
白兆一疑惑的歪了歪头。
“你就只想说这个？”
“……”
伍莫仟咂舌，摸了摸自己的头，半睁着眼睛。
“突然让我问，我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呀。”
骗人的。
她现在问题可多了。
她究竟是谁？从哪里来的？她究竟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爱丽丝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吗？爱丽丝手中的那个指挥棒究竟是什么？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吗？
那种超乎人类想象的能力还有其他人能使用吗？
无数的问题在伍莫仟心中打转，但是她一个都没有说出来。
她明知道问题有多么的重要，拿到第一手消息能估算其未来的价值，以及提前知道这些东西对她可肯定是有好处。
被蒙到鼓里一直一无所知，做一个被他人保护的脆弱的孩童，可不是伍莫仟的风格。
但是伍莫仟想到了在车上时，温暖的阳光洒在小玻璃的身上，想起她撩起遮住自己眼睛的碎发，想起了惊鸿一瞥的错觉。
有一件事比前面所有的事情都要重要。
唯有知道了这件事，她才能安心下来。
她问:“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我与之交流的一直都是你，对吗？”
很敏锐的人。
白兆一抬眼的认真看着他，锐利的眉眼带着与年龄完全不符的冷静以及审视真切的落到了伍莫仟的身上。
直到现在伍莫仟所获取的信息量并不大，爱丽丝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但是她却能从中提取到关键信息。并且做出了大胆的猜测，推测出自己并不是这具身体本来的主人。
但是伍莫仟所说的话同样是一种十分狡猾的询问方式，她没有问她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吗，而是问她，和我交流的一直是你吗？
以一种委婉且温情的方式确定她们之间的感情。
白兆一将自己的武器以及那一只【音乐家的幻想】一起塞进了黑色的手提箱内，紧接着抬头望向伍莫仟。
伍莫仟在她的注视下绷紧身体，久违的感受到了紧张。
注意到这点，白兆一笑起来，即使是那么锋利的眉眼也变得些许柔和。
“是我呢，从一开始与你交流的一直只有我一个人。”
13，取消瞳孔模拟器。白兆一在心里说到
原本纯黑的瞳孔变成靛蓝色，那一瞬间伍莫仟在白兆一的眼中看到了一整片汪洋大海，像是冰川未融化的水域，寒冷、危险。
她似乎尝到了一点咸咸的海风，但伍莫仟清楚的知道那只是一种错觉。
也不知道是谁说过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而在某种程度上瞳孔的颜色的确能反映出一个人的灵魂。
在此时此刻，伍莫仟百分之百确定眼前的人绝对不可能是那个体弱多病性格温和的流霈。
“那另外一个人……”
但事实真的摆在伍莫仟面前，她只能无奈的问出那个想逃避的问题。
“你是说流霈，她在呢，这是一场互帮互助的交易。”
“哎？！”
意料之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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